南絮默而不语,张均枼强挤出一丝笑意,倒是苦涩,“他既是不爱我,又为何要娶我。”
南絮目送都人分开,折回身见张均枼坐在里屋的打扮台前,便轻手重脚的走去,为她卸下满头的发饰,低声道:“娘娘总不进食,看着没精力。”
张均枼接过南絮手中的木托便进了屋去,朱佑樘正捧着
张均枼见张瑜分开,这才走去桌案,温言道:“臣妾方才为殿下炖了碗冰糖雪梨,雪梨健脾,夏季里食用最为摄生,只是臣妾怕是甜腻,便少放了些糖,不知合分歧殿下的口味。”
“天顺元年,”南絮所言‘天顺元年’,而非同张均枼普通‘景泰八年’,想必是有所避讳,“郕王病重,曹、石二人暗害夺门之变,迎先帝复辟,先帝改元天顺,郕王于西苑薨世,统统后妃家属皆满门抄斩,另有于谦大人,也接受不白之冤,被连累九族。”
张均枼怔住,莫不是清宁宫有刺客,坏了,那太子岂不是有伤害!
如不是母亲的身份有假,那便是其中有甚么曲解。
张均枼心神并不安好,那冰糖雪梨汤中虽未曾掺入烈性毒药,却也撒了些能令人昏昏欲睡的药,这药少服确无坏处,若每日皆食,必毁民气智。
言毕,她已将汤碗捧至朱佑樘面前,朱佑樘只瞧了眼,淡然道:“本宫不喜甜食,你先放着吧。”
“部属叩见娘娘金安,”站门的侍卫沉声作揖。
张均枼浅浅一笑,“姑姑照看得好。”
闻言张均枼未语,顺着南絮所示的方向看去,瞧见那一大桌子的菜,不由蹙眉,黯然道:“都撤了吧,我吃不下。”
母亲于景泰三年仲春出世,至景泰八年,也不过六岁罢了,又能犯下甚么滔天大罪,只怕是因灭族抄家之罪而受了连累。
“有精力又如何?”张均枼垂眼,“他的心,始终不在我身上。”
如此想来,导致母亲被通缉的,除了于谦,另有些答应能会是唐贵妃、李贤妃,亦或是那位躲在冷宫里轻易偷生的李姬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