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万贵妃风风火火的出去,“太子妃也在,今儿真是巧了,头一回过来便能见着太子妃。”
张均枼伴着内监大声通传进了仁寿宫时,很多娘娘们都已向太后请了安,坐在两侧闲谈,王皇后也在此中,满脸的笑意。
南絮转而侧目,“将这些都撤了吧,换几道平淡的。”
张均枼不知本身昨夜是何时睡下的,她只记得朱佑樘弃她而去,她满目仓促,想要留住他,目中却只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如此便好,”周太后望着底下姹紫嫣红的一大片,慈笑道:“哀家这仁寿宫本日好生热烈,她们这一个个儿的,一大早便过来存候了,还都赖在这儿不肯走,非吵着要看看你的模样。”
张均枼坐于镜前任由南絮服侍着打扮,目光天然落在镜中,本意却全在身后清算床单的都人脸上,她清楚已瞧见都人面色一瞬的惊奇,可并未言语。倒是南絮神情有些生硬,信手拈来身边都人手中木托上的步摇,自发得张均枼不备,悄悄以钗头刺破手指,待那都人抱着床单从身后走过期,她俄然停下缓缓运作的双手,唤道:“等等。”
到偏殿用早膳时,张均枼远了望去也未见朱佑樘的身影,唯有一大桌子的荤菜。
“奴婢一时粗心,服膺姑姑教诲,”那都人不免镇静,南絮将折好的床单交于她,挥了挥手,“去吧。”
不等周太后言语,那紫衣妇人又道:“瞧这小嘴儿甜得,果然讨人喜好,长得又都雅极了,太后看人但是愈发细心了。”
南絮微微一怔,看来娘娘不信赖她,便笑言道:“不是,奴婢本来是在仁寿宫服侍的,咸阳宫空了,奴婢便也回了太后身边,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说端本宫的都人不敷机警,便找太后将奴婢要了去,正巧,奴婢在咸阳宫时也曾服侍过娘娘。”
出了屋子天然是寒气逼人,地上厚厚的一层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瞧着另有些刺目。
“你这嘴也是甜腻腻的,到这儿来都没停过,”王皇后笑说。
“回娘娘,殿下一早便去奉天殿上朝了。”
“是,”南絮轻语,见张均枼已下了地,便回身拍了拍巴掌,这便见一行都人井然有序的摆列走进,一样的宫装,一样的双丫髻,一样稚嫩的面庞,相仿的年纪,就连高矮胖瘦也没有整齐。
南絮目送那都人走后,这才折回身持续为张均枼打扮,嘲笑道:“奴婢方才失礼,娘娘不会见怪吧。”
依她之见,这个南絮姑姑,明面上的周太后的人,实则是效命于太子。
世人闻言忙敛了笑容,皆板着脸端端方正的坐着。
周太后神采不悦,站起家来,“时候不早了,大师都散了吧,各自回宫去。”
南絮确切聪明。
“奴婢现在服侍在端本宫,便是娘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