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冷静的看了展灏一眼,心想你可不就是条大狼狗?
孙妙曦的有些难以把面前这个尽情张扬的楚沛琰,和上一世的楚沛琰联络在一起。
孙妙雪这一世收到的这尊陶罐,上一世是属于她的见面礼,她只一眼便将它认出来,它们的的确确是同一件东西。
是以她固然读懂展灏那一眼的意义,却将脊背挺得直直的,大步走到孙妙曦身边,挡住展灏的视野,娇哼了一声:“女人,挡道的狗脸皮有点厚呢!”
公然,裴筝筝很快就挪到孙妙曦身边,小声的同她咬耳朵:“孙姐姐,我哥哥说你调得一手好香,你能不能送我一些奇怪香料熏衣?”
“不看你会悔怨,”展灏慢悠悠的揭开锦盒,将里头那尊小巧小巧的锡甑捧在手里打量:“如此小巧的锡甑,恐怕不止令媛难求。”说完见孙妙曦公然被吸引住,愣住脚步看了过来,微微有些得意。
她虽乖乖的坐在母切身边,一双乌黑敞亮的眸子子却滴溜溜的转个不断,很快就停在孙妙曦身上,饶有兴趣的打量孙妙曦。
也恰是因为如此,她晓得那尊陶罐西洋人管它叫“蒸馏器”,能够用它提炼出精纯的香水,也就是备受本朝贵妇吹嘘的“蔷薇香水”。
这时楚沛琰的声音俄然响起:“二表妹果然是里手。”
上一世她对那尊不起眼的陶罐爱不释手,更是用那尊陶罐调制出很多独一无二的香料。
只是这一世楚沛琰的脾气,仿佛和上一世有些不大一样,言行举止比上一世轻挑张狂很多,话也比上一世多,身上时而流转着一丝邪魅气质……
“那里有狗?”展灏气定神闲的摇着纸扇。
孙妙曦一时有些踌躇不决,全部心被那尊小巧的锡甑挠得痒痒的,想要接过来纳为己有,却又有些拉不上面子向展灏低头。
她的目光炙热旷达,让一贯自夸脸皮厚的孙妙曦微感宽裕―――她如何感受这位裴家大蜜斯像是看上她了?
孙妙曦见到展灏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孙妙曦的内心再一次波澜澎湃,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尊陶罐,神采变幻莫测,似天涯那浓黑如墨的乌云,又似被暴风雨行未到临的海面。
宿世她就一向嫌弃手上那尊陶甑肥头大耳、体形过分庞大,一向想要寻一尊小巧些的锡甑来替代,却一向不能得偿所愿……没想到隔了一世,竟有人把她最想要的东西送到她面前。
展灏嘴角翘了翘,慢悠悠的摇着纸扇,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妙曦,一副等她伸谢的模样。
裴筝筝眼底闪过一丝滑头,持续和孙妙曦咬耳朵:“我哥哥说你舞剑时很都雅!”
莫非是经历一次刺杀、死里逃生后,他脾气俄然大变?
展灏仿佛发觉到元宵的心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孙妙曦迟疑了半晌,有些别扭的开口:“这个……这个罐子我能够用来装窝丝糖。”
“里手识货,表哥是在夸本身?”孙妙雪掩嘴含笑,眼含促狭。
孙妙曦无语,我是傻子好不好?
古氏斜了女儿一眼:“不去插手宴会,娘如何把你这个傻闺女嫁出去?!别想逃,你非去不成!”
古氏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场重赏了元宵。
孙妙曦摇了点头,不再胡思乱想,目不斜视的超出楚沛琰拜别。
孙妙曦正捣鼓得努力呢,古氏兴冲冲的来了,还是抱着一对衣裳金饰,一进门就拉着孙妙曦打扮:“裴夫人家宴请,你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