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逸出一抹讽刺的笑,复又松了口气―――起码这一世,这尊陶罐不再是楚沛琰送给她的见面礼,汗青看似未变,实在还是已经窜改了。
孙妙曦一时有些踌躇不决,全部心被那尊小巧的锡甑挠得痒痒的,想要接过来纳为己有,却又有些拉不上面子向展灏低头。
上一世的楚沛琰在人前寡言冷酷,即便才调横溢也从不张扬。
元宵得了赏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即拿了各种衣裳金饰,当真的在孙妙曦身上比划,镇静得像是要去相亲的人是她般。
古氏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场重赏了元宵。
“那里有狗?”展灏气定神闲的摇着纸扇。
孙妙曦没发明他那点小对劲,目光痴痴的定格在那尊小巧精美的锡甑上―――这尊锡甑就凭它不过只要巴掌大小,便赛过先前孙妙雪得的那尊陶甑。
曾经呈现在陆府水榭旁的对话,再一次呈现在孙家后花圃,让孙妙雪和楚沛琰相视一笑。
元宵刹时读懂了展灏那一眼的意义―――他是要她见机的闪一边去,别毛病他和她家女人谈天呢!
展灏嘴角翘了翘,慢悠悠的摇着纸扇,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妙曦,一副等她伸谢的模样。
元宵冷静的看了展灏一眼,心想你可不就是条大狼狗?
“随你喜好,”楚沛琰不紧不慢的迈步,人快走远了才丢下后半句话:“记得备回礼。”
“里手识货,表哥是在夸本身?”孙妙雪掩嘴含笑,眼含促狭。
他明显是如获珍宝的捧回家,可把陶罐送给她时,态度却非常随便,若不是她揪了常日里跟着他出门的小厮细细查问,竟差点被他乱来畴昔,觉得那尊陶罐真是他顺手在坊市买返来的。
但元宵打小就很有抱负,发愤要当个尽忠职守的金牌丫环!
“装糖?”展灏嘴角微翘,用心夸大这两个字。
她的目光炙热旷达,让一贯自夸脸皮厚的孙妙曦微感宽裕―――她如何感受这位裴家大蜜斯像是看上她了?
这话实在是太入耳了!
可昔日的各种宠嬖,到了最后一刻却成为最致命的伤害。
是以她固然读懂展灏那一眼的意义,却将脊背挺得直直的,大步走到孙妙曦身边,挡住展灏的视野,娇哼了一声:“女人,挡道的狗脸皮有点厚呢!”
上一世她对那尊不起眼的陶罐爱不释手,更是用那尊陶罐调制出很多独一无二的香料。
孙妙曦见到展灏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展灏主动过滤了孙妙曦眼里的嫌弃,递了个锦盒过来:“给你的见面礼。”
孙妙曦只能装傻,一脸懵懂的望着裴筝筝笑。
元宵非常机警,缓慢接过展灏奉上的锦盒,紧紧抱在怀里。
孙妙曦迟疑了半晌,有些别扭的开口:“这个……这个罐子我能够用来装窝丝糖。”
孙妙曦盘算主张装傻,欢天喜地的带着元宵直奔香闺,回到后歇都没歇就把锡甑用起来,筹算试一试用它来提炼梅花露。
孙妙曦无语,心想此人脸皮的厚度堪比城墙啊!
孙妙曦视而不见,她实在是搞不懂,展灏如何对她这个傻子这么感兴趣?
孙妙曦无语,我是傻子好不好?
孙妙曦正捣鼓得努力呢,古氏兴冲冲的来了,还是抱着一对衣裳金饰,一进门就拉着孙妙曦打扮:“裴夫人家宴请,你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