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灏嘴角翘了翘,慢悠悠的摇着纸扇,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妙曦,一副等她伸谢的模样。
这是甚么环境?
曾经呈现在陆府水榭旁的对话,再一次呈现在孙家后花圃,让孙妙雪和楚沛琰相视一笑。
只是这一世楚沛琰的脾气,仿佛和上一世有些不大一样,言行举止比上一世轻挑张狂很多,话也比上一世多,身上时而流转着一丝邪魅气质……
裴筝筝眼底闪过一丝滑头,持续和孙妙曦咬耳朵:“我哥哥说你舞剑时很都雅!”
嗯,就当听不懂他的话好了!
她虽乖乖的坐在母切身边,一双乌黑敞亮的眸子子却滴溜溜的转个不断,很快就停在孙妙曦身上,饶有兴趣的打量孙妙曦。
孙妙曦正捣鼓得努力呢,古氏兴冲冲的来了,还是抱着一对衣裳金饰,一进门就拉着孙妙曦打扮:“裴夫人家宴请,你同我一起去。”
元宵冷静的看了展灏一眼,心想你可不就是条大狼狗?
“不看你会悔怨,”展灏慢悠悠的揭开锦盒,将里头那尊小巧小巧的锡甑捧在手里打量:“如此小巧的锡甑,恐怕不止令媛难求。”说完见孙妙曦公然被吸引住,愣住脚步看了过来,微微有些得意。
展灏面上波澜不起,语气还是云淡风轻:“哦?你们怕狗?要不要我护送你们归去?”
“不可吗?我有很多窝丝糖没处所装!”哼,傻子就是爱吃糖不可吗?
孙妙曦无语,我是傻子好不好?
孙妙曦迟疑了半晌,有些别扭的开口:“这个……这个罐子我能够用来装窝丝糖。”
孙妙曦拗不过古氏她们,经心打扮一番后,被拉着去了裴府。
“里手识货,表哥是在夸本身?”孙妙雪掩嘴含笑,眼含促狭。
公然,裴筝筝很快就挪到孙妙曦身边,小声的同她咬耳朵:“孙姐姐,我哥哥说你调得一手好香,你能不能送我一些奇怪香料熏衣?”
孙妙曦视而不见,她实在是搞不懂,展灏如何对她这个傻子这么感兴趣?
孙妙曦盘算主张装傻,欢天喜地的带着元宵直奔香闺,回到后歇都没歇就把锡甑用起来,筹算试一试用它来提炼梅花露。
她的目光炙热旷达,让一贯自夸脸皮厚的孙妙曦微感宽裕―――她如何感受这位裴家大蜜斯像是看上她了?
孙妙曦一时有些踌躇不决,全部心被那尊小巧的锡甑挠得痒痒的,想要接过来纳为己有,却又有些拉不上面子向展灏低头。
“……”
上一世楚沛琰费了很多心机,花了很多银钱,好不轻易才让一西洋人割爱相让。
上一世的楚沛琰在人前寡言冷酷,即便才调横溢也从不张扬。
这话实在是太入耳了!
展灏主动过滤了孙妙曦眼里的嫌弃,递了个锦盒过来:“给你的见面礼。”
莫非是经历一次刺杀、死里逃生后,他脾气俄然大变?
孙妙曦摇了点头,不再胡思乱想,目不斜视的超出楚沛琰拜别。
孙妙曦见到展灏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元宵刹时读懂了展灏那一眼的意义―――他是要她见机的闪一边去,别毛病他和她家女人谈天呢!
孙妙曦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逸出一抹讽刺的笑,复又松了口气―――起码这一世,这尊陶罐不再是楚沛琰送给她的见面礼,汗青看似未变,实在还是已经窜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