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殿下还是不肯定见我?”温朔俄然开口问。
温朔却未如姜浩所想,他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姜浩,回身朝外走去,“姜浩,如果堂审时你敢言半句,姜家必后继无人。”
他翻开牢房,黑纹官靴踩在冷硬的石板上,将地上的纸条踢开,“你就这么想在世人面前将你藏起来的奥妙公诸于众,置殿下于死地?”温朔俯下身,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俄然抵在姜浩颈上,“姜浩,你如此聪明,猜一猜现在我会如何做?”
他望向温朔,透出多少阴冷和幸灾乐祸,一字一句开口:“侍郎,你可得听细心了,相爷对我说……温朔就是帝烬言。”
温朔眼沉沉的,默不出声。他不蠢,这九年韩烨待他极好,他只当他和韩烨有缘分,却没想过此中会有别的启事。
温朔尚还年青,东宫骤失储君,一众属臣怕都希冀着温朔,黄浦还真怕他撑不起来。
“多谢大人提示。”温朔点头,眼神果断,稳定半点阵脚。
林双一怔,半晌后垂首答:“殿下将令牌交给了小公子,殿下收回令牌之前,老奴天然是听小公子的。”
姜浩怪笑一声:“主子一个阶下囚,侍郎能在主子身上寻到甚么本相?”
姜浩发觉到他情感的窜改,俄然想晓得如果温朔晓得了本身的身份,究竟会如何做?
没想到温朔会如此风平浪静,目睹着他走出了牢房,姜浩猛地起家,“温朔,你就一点都不怨太子,到现在还要保护他,别忘了你是帝烬言!”
殿下必然有把柄在左相手里,不然也不会在重阳门前亲手斩了左相。若不是他对峙要替苑琴讨回公道,或许不会到现在这境地。
温朔落音的刹时,内里俄然淅沥沥下起了细雨。一点一点落在房顶,磨着民气。
他是帝烬言,他竟然是阿谁十一年前就已经死去,埋在乱葬岗的帝家嫡子!
姜浩盯着温朔,细细打量他面上的神采,等着他崩溃悔怨,心底称心而恶毒。
他在城郊别庄收到谕令时觉得韩烨已经有了制衡左相的体例,却不知当时韩烨便生了玉石俱焚之心。他在东宫九年,韩烨的睿智沉稳远超他所见,就算想破了脑袋他也猜不透韩烨会如此做的启事。
他用尽尽力重新站起来,盘跚地朝牢房外走去。
林双点头,“小公子,殿下说不想小公子参与此事。”
失了太子的东宫冷僻清的,温朔叹了口气,烦恼地锤了锤脑袋,眉头紧皱。
“我动用全部相府的暗卫,终究查出一些端倪。温侍郎,不晓得你可还记得一个叫“钟娘”的女人?”见温朔神采一冷,他忙道:“侍郎不必心急,我没有动她。那女子早就被人藏起来了,我也动不了。我不过是查出“钟娘”来自右相府上的魏老夫人身边,侍郎住在五柳街时,不但有她细心顾问,还经常遭到相府布施,更有相府侍卫隐在暗处庇护。”
温朔脚步顿了顿,没有答复,消逝在地牢深处。
温朔睁大眼,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握紧,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过千百种来由,却没想到本相会是如此。
直至入了夜,东宫总管林双才叩响书房的门。
温朔接过信,扯开烫金的封印,仓促扫了一眼。他神情猛地一变,暴露惊奇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