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承恩一身墨客模样打扮,眉微皱,“锦园里定有太后和陛下派来的人,打发远了也好,来接的人可稳妥?”

“帝蜜斯,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帝承恩倏然回身,望向不远处立着的安宁,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握紧,嘴唇轻咬,泛出青白的印痕来。

“这就是你说的赔偿保护?我从泰山千里迢迢返来,对太后低头,全都是为了和你皇兄的婚事能顺利完成,你现在如何能对我提出这类要求?”

夜晚,心雨悄悄走进书房,见帝承恩已换好衣袍站在窗前,低声道:“蜜斯,他们已经到了,我让管家叮咛仆人和侍卫不得靠近书房,没人会发明我们出去了。”

安宁站了半晌,直到帝承恩的身影完整消逝,她才轻声叹了口气,出了锦园。

她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迎上前,道:“梓…承恩,好久不见。”

从始至终,再也没有回转头。

帝承恩亦是一愣,她点头,“主不夺客之好,安宁,还是你先说吧。”

“这些话你可曾对太子殿下说过?”帝承恩突然抬首问,见安宁沉默不语,她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安宁,你若能压服太子殿下放弃婚约,那这桩婚事…我便作罢。”

只是时已至,等待在大门口的侍女没有瞧见华贵的公主御驾,只见得一辆由侍卫执鞭、简朴朴实的马车停在锦园面前。

当年皇祖母为了消弭帝家对皇室的掣肘,不吝让帝家满门尽灭,乃至还让八万将士埋骨边陲,十年后她又如何能够容忍帝梓元嫁给大靖储君,成为将来的国母,让帝家血脉在韩氏皇朝持续下去?

“你不懂,我欠她的。”安宁耸拉着脑袋,气势顿失。

施诤言看着她消逝在锦园门口,笑了起来,有些无法。

“承恩,我很欢畅你能回京,但是……”

夜明珠温和的亮光在房内悄悄闪动,这是一间极简朴也是极豪华的房间,虽看着简朴,却无一不是御品。

自安宁长公主拜访后,全部锦园一下午皆是严峻难安的氛围,恐怕一个小错便能惹得书房里歇息的那位勃然大怒。

满园高低皆知刚回京的新主子对安宁公主的拜访格外看重,是以卯足了劲安插安排,来奉迎这位甚得太子之心的帝家孤女。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家,不去看神采无法的安宁,挥手道:“看来本日分歧适话旧,我们明日宴席上见,心雨,送长公主出园。”

施诤言听她这口气较着还要拖下去,眉一皱,直接掰过安宁藏在角落里的头,盯着她道:“安宁,你疆场上的悍气那里去了?如果连见她也不敢,你回都城干甚么,在西北一辈子守着黄沙不就是了!”

“承恩。”安宁突然起家,神情庞大,声音沉着:“皇兄他平生亏欠于你,迎你入东宫乃是他所愿,但是父皇才是决定太子妃的人,我会以大靖长公主的身份劝戒宗室与父皇,禁止你入宫。”

“安宁,你若再不出去,我怕是要亲身去门口迎你了。”

“承恩,我是为了你好,不入东宫才气保你今后无忧。”安宁语重心长,沉声道。

锦园是皇家别苑,院内牡丹盛开,繁花似锦,一片宁静。行过回廊,安宁远远瞥见园中木椅上背对而坐的女子,脚步顿了顿,游移半晌才走上前,还未等她开口,轻笑声已然响起。

两人几近同时开口,安宁难堪的喝茶粉饰,摆手道:“你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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