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之下,玄衣女子气势如虹,眉间一抹傲气,恍能逆天。
万众谛视之下,韩烨缓缓起家,眼底似有流光鲜现。
此时,仍站在大帐前的碧灵最是难过,她谨慎瞥了一眼身边尽是煞气的苑书,完整不复刚才的傲然,额间沁出薄薄盗汗来,但还是大着胆量催促:“任蜜斯…”
如此之景观之令人赏心好看,世人还来不及感慨,一绿衣宫娥已自锦帐内走出,径直朝这边而来。
“好了,午宴快开端了,出去吧。”
大帐中半响无声,高台上的温朔挪开眼,端起清酒抿了一口,绝望的神采显而易见,唯有韩烨面色如常,嘴角微微勾起。
任安乐虽是朝官,却也是女子,劈面贵女不便过来相见,摆布才俊也不好入帐拜见,一层薄薄的纱帐硬生生阻了满场刺探的目光。
“任将军所言…未错,将军乃朝廷命官,忠天子之事,尽人臣本分足矣。韶华,向任将军报歉。”
端坐的世家蜜斯面面相觑,实在被惊得不轻,她们那里想获得,闻名天下的女匪贼任安乐竟生出了这般气度来,幸而面庞尚还浅显,不然…众女偷偷朝高台上的太子殿下和温朔公子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哦?为何?”
“殿下。”温朔神采一变,就欲挡在太子身前。
“公主既已下诏,何敢不从。不过,安乐不善诗画,苑琴,你去吧。”
碧灵一席话说完,俏生生站在大帐前。
叮咛声骤响,打断了碧灵的话,泡茶的少女点头起家:“是,蜜斯。”
世人诡异的沉默下来,热切的眼神几近能穿过帏布将马车钻出个洞来。
“公主又如何?后宫不得干政,乃大靖铁律,太子殿下,安乐所言可对?”
“此算其一。”
明黄大帐内,氛围远不如外间活络,服侍的下人屏息垂首,心底小鼓直敲,直到瞥见一身骑服的少年大步跨进帐中时,才松了口气。
世人等着任安乐将画呈给韶华公主,好将本日闹剧结束。
围场内一片死寂。
碧灵行至大帐前,行宫礼,声音客气而疏离。
或许,他还真该见上一见。
“不必。”韩烨将他推开,朝集合而来的侍卫摆手,抬眼朝正火线看去。
韶华神采一变,望向任安乐的眼底羞愤难平。
说这话的人乃广阳候家的世子赵铭,他自小拜在沧州鲁迹大师名下,十五岁成名,一副画作令媛难求,有他此言,本日以后苑琴才名必可远扬帝都。
跃过士子之地,任安乐随便卷起一副弓箭,朝围场内大雁飞来的方向奔去。
一双手高傲帐中伸出,将纱帐翻开,刚才驾车的少女笔矗立于大帐前,端倪冷冽,比起禁卫军环抱的锦帐和太子所处的高台,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苑书揣摩着两人的对话,想着那位太子殿下听到这句话的神采,一乐,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世人看着面前对峙的一幕面面相觑。
技艺之利落,让一众士子纷繁喝采,连温朔亦抬眼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仿是未瞧见上首之人眉间的不耐,少年接过侍女递来的布巾擦干额间热汗,叫道:“殿下,此次秋狩又是我拔了头筹,刚才我一箭双雕让那些纨绔看呆了眼!我们先前但是说好了的,十五灯会那日可别把我禁在东宫复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