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帝家主所为?”赵福一不留意问出了口,自知讲错,神情忐忑。
她担忧皇兄的婚事,拖着诤言悄悄来听早朝,却没想……看到了如许一幅场景。自她八岁那年晓得本相起,从未如现在普通茫然无措过。她乃至不晓得,本身还能做甚么?能为受尽委曲而死的八万将士和帝家满门做甚么?
嘉宁帝一把推开上书房房门,内里正在打扫的宫娥和小寺人骇得一跳,瞥见天子的神采,仓猝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嘉宁帝大踏几步行到墙边案桌旁笔挺的立着――那边摆着帝盛天当年离京时解下的碧玺剑。
韩烨缓缓昂首,嘴张了张,开口,只言了一句,却若千钧九鼎。
他猛地一挥,长剑夹着澎湃之势朝空中而去,剑戟铿锵声自地上传来。
俄然,帝承恩动了动,她缓缓昂首,嘴唇抿得死紧,显出青紫之色来。
韩烨沉着眼,未点头也未点头,只道:“公公放心,孤有分寸。”
嘉宁帝扫了满地狼籍的空中一眼,朝赵福挥手:“让他在内里候着。”
“哎,殿下,您说如何就这么不快意呢,目睹着您和帝蜜斯的婚事都定下了,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老奴都心疼您和帝蜜斯啊……”
伴着韩烨说出的话语,上书房内,蓦地一片死寂。
韩烨点头,抬步进了上书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说我要坐以待毙,我帝承恩就是不认命!”帝承恩神采发狠,“只要我能解了陛下的困局,这桩婚事天然算数,谁都不能禁止。”
“闭嘴,给朕站住!”嘉宁帝怒喝,赵福收住脚,胆颤心惊地立在一旁。
镜中,映出的女子端倪娇美,神情高兴。她在等嘉宁帝正式赐婚的旨意传进这内宫,今后,她便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子之一。
这一日,毕竟还是来了。
嘉宁帝死死握紧双掌,虎口处扯破开来,鲜血滴落在地。
上书房的大门被重新关上,这一次,只剩下了一对剑拔弩张的父子。
上书房内,空中的木屑碎片被清算得干清干净,连瓷器都给重新换了一套。嘉宁帝坐在御椅上,把玩着碧玺剑。一个小寺人跪在他身边,正谨慎翼翼的替他在手掌处缠上纱布。
“心雨,替我换衣。”
带着暖意的触感传入心底,安宁怔怔垂眼,施诤言握着她冰冷的手,沉声问:“安宁,你内心到底放了甚么事?”
嘉宁帝吼怒,站起家,指着韩烨,额上青筋毕露。
“安宁,安宁。”沉稳的唤声在金銮殿的樊篱后响起,施诤言立在安宁身边,眼底隐有担忧。
“怕是帝盛天来向我皇家寻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