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光芒耀目间,浊风滚滚,黑烟咆啸。那厉远筹浑身包裹,熊熊气势,似一条条翻转川资的恶蛟。
“又该是野猪打滚,哀嚎不止了。”拓跋瑱冷冷一笑道。
话音刚落,一个个如野狗般狂吠的禁卫和兵士,纷繁围堵而来,手中那一把把高举头顶的屠刀,在星斗疏落的天空下泛出一片幽寒。
飞袭,闪现,暗红的血飘向半空,一时候激得厉远筹发怒发疯,目光猩红。他一掌劈出,内力澎湃,掌风如铁,硬是将楚梅逼退到了十步开外。拓跋瑱飞蹿而上,一剑劈开掌风,把跌跌撞撞的楚梅紧紧的挽入怀中。
瞬息间,两人周身劲风凛冽,怒卷如龙。
“老子遇袭无数,但你们是最能让我痛快的。”厉远筹用舌尖舔舐去嘴角的鲜血,然后放肆的笑道;“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彻夜都别想活着分开。”
只见一群一群光着身子,膘肥体壮的男人,在星空下又跳又叫,满地打滚。那身子上干透了的淤泥全都掉了,整小我看上去白的像雪,双手乱挠,双腿乱蹬,扭成一团,仿佛月光下白花花的棉絮孢子,在风中飘啊飘。
厉远筹稳稳站立,涓滴没有退去遁藏的意义。只见他暴喝一声,锦衣崩裂,化为燃烧的布屑。
“嗯!撤!”楚玥附声道。
如此变幻多端,诡谲奇特的打法,也实在让厉远筹吃了一惊。固然他的防备无懈可击,但也被压得死死的。
世人面前,金光一闪,一件明黄的金衣铠甲,罩住满身。
“先撤吧!”拓跋容沉声道;“再胶葛下来,对我们来讲也不见得是功德。”
俄然,耳畔风声一烈,面前一晃,仿佛有极快的黑影掠过,带着微凉的血腥之气,裂空袭来。那黑影是楚梅,只见她的身法灵动迅捷,手肘下藏掩着一把极细极长外型诡异的匕首。她好似夜空中的一道玄色闪电,狂戳,狂刺,狂点,如同毒蛇般游走,抓不住身影。那打击迅猛,手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精准暴虐,转眼完成。
“雕虫小技,大言不惭!”厉远筹狂笑道;“能杀我者,还未出世。”
乌黑的天幕下,响起了厉远筹暴怒的狂吼。
号令下达,不得不从。只见那些痒的将近魂飞魄散的禁卫和兵士,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像一个个偏瘫,麻痹的病人,摇摇摆晃,一瘸一拐的扑上去。
冷风嗖嗖,吹过身子,光溜溜,黑漆漆的世人一个激灵,打了个寒噤。那可骇的瘙痒又死灰复燃,只一刹时,世人便痒得瑟瑟颤栗,皮肤像要炸裂开来似的,发燥发痒。那浑身高低的淤泥,被冷风一吹,全干了,一块一块的脱落剥离,沾着血丝和黑毛,落在地上,裂的稀碎。
“老贼!本日便是你的死期。”拓跋容振臂一挥,长剑光芒暴涨丈二,那光如银河宇宙,星斗闪烁,微弱的力量,正敏捷的吞噬着暗中。
四人回身飞奔,如同疾风般隐没黑夜。并留下了一句让厉远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狠话;“老贼,他日定来取你项上人头。”
只见那黑烟澎湃的恶蛟,蚕食着变幻莫测的星芒,斗转星移的银光,燃烧着浑沌如渊的暗中。二者相互噬咬,相互胶葛,时而暗潮滚滚,时而光芒灼目。直到‘轰’的一声,氛围被震得爆裂,焦烟四起,那溅起的火花,喷涌、激飞,如同一个个暗沉的铁球,带着乌黑的火焰,蹿向四周八方,将败草枯木,燃烧殆尽,化为焦烟。而一道道无形的罡气,唰唰地滚过大地,所经之处,泥屑四溅,沟壑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