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礼没同他回嘴,用心用一种惊奇的语气,“本王本日入宫,本想来拜见陛下提早为陛下祝寿,不想见宫内禁军竟毫无踪迹,乾元殿更是殿门大开,这是为何?”
接一脚狠狠踹去,“在我刚出世时,甚么都不懂时,干干脆脆的杀了我!婴孩不懂仇恨,当时杀了我也甚么结果都不会有,为甚么,为甚么――要有这类不该有的怜悯之心!”
他不急着去叫宁礼了,而是吊儿郎本地抚着腰间佩剑,明显面庞已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神态间却有着少年才有的痞气与闲适之态。
转而忧心道:“深忧陛下安危,本王便私行进殿了,陛下不会见怪吧?”
“本王也无时不刻想要如现在这般与你打一场!”
“若你如这名字般浅显,朕天然不会记得你。”元宁帝略走了两步,“但是你当初锋芒太露,即便是朕,也动了从淮南王那边讨要你的心机。”
勇王并非元宁帝所杀,但明显很多人都把这点也算在了他头上。元宁帝没有出声,悄悄看着宁礼如得胜者般的发言。
“呵”元宁帝一口气舒出,赤红着眼俄然闪电般迈至宁礼身边,重拳捶下,力道掀起一阵劲风,以压顶之势往宁礼肩上撞来。
他顿了几秒,轻笑,“祝由术易破,民气难测。陛下可知那祝由术并非本王主动派人给公主施的?说来也好笑,当初本王不过稍一摸索,长公主就迫不及待地要帮本王,说甚么感觉这大苍皇室早该到头了,像宁氏这般皇族,本就不该存于人间。”
说完他又被元宁帝打了个趔趄,回身敏捷回击,两人身影交缠起来,大怒且发了狂性的二人速率极快,几近可见残影,几个来回间殿内陈列全数遭殃,盆栽瓷片倒了一地,就连龙案都被掀翻,狼籍至极。
“别过来!”宁礼厉声开口止住林勇,一只手挡在元宁帝拳下,咔一声小指以奇特的姿势曲折下来,明显被元宁帝大怒之下的狂力折断。
“父子之情?皇家亲情?”宁礼俄然大笑起来,然后立即面无神采,“李总管,你莫不是在同本王谈笑话。当初气死淮南王的是谁?谋弑先帝的是谁?毒害勇王的又是谁?”
宁礼挑眉,脸上有了人气,“本王还觉得陛下不会问了,莫非是想预备今后查缺补漏?不过这可不太好查,毕竟……亲身偷了您的令牌和开宫迎我们出去的,但是您最心疼的女儿――长公主殿下呢。”
“主子……”林勇不得不出声。
他护在元宁帝身前,指着宁礼,“镇北王,陛下待你不薄。就算有人企图篡位,除了现在站在乾元殿的王爷你还能有谁?何必诬告我们大皇子殿下,皇家父子之情岂是你能等闲诽谤的!”
元宁帝瞪视他并未回话,听到这句话的李安倒是心神不安,没想到……没想到镇北王竟然晓得、还记得那件事。
殿内四足小金鼎炉上漂出丝丝雾气,宁礼立在其侧,被这香雾氤氲了面庞,“天然是,本王还传闻竟有人企图行刺皇叔,皇叔是大苍之主,没了您这大苍可就要风雨飘摇了,这如何能让人放心。”
“陛下早就想杀了我吧。”宁礼一个直拳捶在元宁帝腹间让他忍不住哈腰,“既然如此,为甚么不在我幼时就杀了我呢?”
李安傻眼了,如何也没想到这两人说打就打起来,以镇北王的心性,莫非不是……不是应当用诡计狡计渐渐折磨陛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