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还不是你手中管束的木偶?吕继伟只是拿冷眼扫过对劲的安亲王,“王爷还需自我保重才好。”一语警示后,回身拜别。
吕继伟暗淡的面色与灰沉沉的苍空如出一辙,他挥挥袖子,只恨当初识人倒霉,“王爷说的极是,繁华都城哪能容得牲口撒泼,迟早有一天那牲口会遭到经验的。老夫拭目以待。”
“清风信吾一次,我们趁热打铁,马上就去宰相府,吕继伟如故意缔盟,他必会出门相迎,若偶然,便也只能退一步重新安插。”
林勋冷不丁道出这番话,贵妃一时还没醒神,她茫然道,“去宰相府?”稍一深思,方真正明白林勋话里的意味,他是要她与吕继伟结成联盟,对于自我独大的安亲王。然,前尘旧事桩桩件件浮上心头,且不说她有顾虑,就是吕家也不见得能采取林勋的建议,吕家与安乐公府自来政见反面,暗里,哥哥张吉照更是与吕庆屡起杠子。吕家可否放下旧怨,还是两说着呢。再而言之,吕继伟心机如千年狐狸,已经湿了一次鞋,他还能信赖缔盟一说吗?
安亲王与吕继伟相互扶携支撑年久日长,两人的秘闻相互早已了然于心,又因了这份相互的熟知而生出了不成躲避的顾忌。吕继伟越是故意,安亲王却越是推却,他面色见缓道,“不是本王不信丞相,只是,丞相夙来爱好平静,不肯有故交来滋扰,今儿这事仿佛过分刚巧,倒像是用心为之,本王焉能不起狐疑?”安亲王诡秘一笑又道,“如果丞相态度与吾分歧,本王是否就会消弭疑虑?”
此话不说还好,那吕继伟也是世人捧着的朱紫,他岂能受这等欺侮,吕庆再不争气,也断不是搁场面上随口说道的,安亲王如此论当,不就摆了然不将吕家放在眼里吗?吕继伟咬牙切齿道,“王爷嗤笑老夫教子无方,但王爷放纵家奴又当怎说?老夫即便豁出半朽身躯,也要为柳儿母女讨得公道。”
“相公觉得吕继伟会有此意?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吕继伟心机深如井,一起不好揣摩,二则,吕继伟到底年龄已高,如故意灰意冷,反倒是我们自作多情了不是?”
吕继伟气的差点吐血,他下颌的胡子被风吹拂,刚好袒护了它的颤栗,“王爷卸磨杀驴是吧?老夫混就这么多年,岂能甘心毁在一介长辈手上?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本来吕丞相是记恨那桩子旧事。“安亲王轻笑,望着吕继伟的眼神微有轻视,”本王就迷惑呢,丞相到底是为了哪般方与本王斤斤计算,好似有前嫌一样。“他抬头看天,天上乌云堆积,冷意更盛,”吕庆错不该屡教不改,屡有人次参告吕庆,俘虏良家女子,更是以伤及诸多无辜,更可爱的是,吕庆身为官家后辈,竟亲设赌馆,害得百姓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本王已对丞相明旌表示过多次,丞相对此不可否定,又何必为了不争气的儿子置气?“
安亲王刚才回神,瞄过刘紊一眼,命他起了身。
安亲王末句话里意味庞大,然于他们二人之间,又是简朴了然,安亲王不过是责怨吕丞相与他的分歧不但未见弥合,反倒是渐行渐远。吕继伟冷哼一声,不能苟同,他旁若未闻,只道本日之干系,“老夫从将军府回吾府上,此路乃比来最快之地,难不成因了安亲王还要改了路程不可?再也说了,刘紊当街伤人,世人有目共睹,为官者父母心也,老夫又岂能熟视无睹?”吕继伟瞥了一眼安亲王,皮笑肉不笑道,‘当初小儿出错,老夫苦苦相求,王爷如何与老夫说道,王爷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