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这么晚呀?”采莲女阿萝皓齿明眸,声音甜腻软糯,她裤腿半挽,暴露洁白如莲藕的小腿。她的竹排刚从藕花中返来,前头堆满了翠绿的莲蓬。
小院中药香满盈的药房里,白发老者低头察看着熬药的火候,一边拿葵扇煽火,一边向少女问道:“蔓儿,有人托你去取鸳鸯佩?”
……
蔓儿听了甜甜一笑,摇了摇手里的卷宗,脆生生道:“是呀,郑爷爷您也晓得鸳鸯佩在高家蜜斯手里?”
女子苦笑,神采哀痛,那颗红色的泪痣衬得她的眼睛像是就将近落下泪来一样。她道:“都看过多少大夫了,还不是老模样。”说着她不着陈迹地挣开男人的度量,“倒是桓之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你还没有结婚,陪我一个废人耗着算甚么?”
姜桓之将船停靠在岸边,他背上书囊一小我走在敞亮静好的月色之下,青石板路悠长,生着沁幽幽凉意。他最后停在石板路绝顶的小院前,院门上的铜锁生了点点绿锈,他取出钥匙翻开院门。
蔓儿迷惑道:“郑爷爷在青荷镇有故交?”她还是第一次传闻。
“是啊。”乌篷划子船头面貌清俊的青衣男人悄悄点了点头,目光和顺地淡淡笑道,“明天书院散了学,我去集市上给菡买了点东西。”
繁星点点的夜晚,夜风清冷,蛐蛐欢畅地唱着歌。青荷镇的一处小院里,传出少女清甜的声音。
回应她的是悠长的沉默,但是姜桓之却将她搂得更紧了。好久以后,姜桓之才道:“菡,我必然会把你治好的。到时候我们便能够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天下最美的风景。我也会等你,比及你情愿嫁给我的那一天。”
小院里种着阴凉的芭蕉树,高菡正坐在芭蕉树下摇着刺绣团扇乘凉,双目浮泛无神,眉眼寥落。她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让她看起来老是有种没出处的哀伤。她闻声开门的声音,便伸手去摸索着她靠在椅子边的竹竿。
“一个痴情的男人,但愿获得一个从没爱过他的女人的心,他本身没法让阿谁女人爱上他,以是只能寄但愿于这个传说中的鸳鸯佩上。”蔓儿向郑老问道,“传说中,鸳鸯佩能使两个不相爱的人爱上对方,郑爷爷,您说这是真的吗?”
“明天散了学,我去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姜桓之吧高菡扶进屋里,放下书囊,然后把怀里的小小的油纸包拿出来,苦涩的桂花糕另有些温热。
姜桓之从速几步走畴昔,将已经倒在地上的竹竿拾起,放到高菡手内心。
“高菡,年十九,王谢高氏嫡女。天乾二十四年高氏满门被灭,高菡于高家大火中重伤眼盲,医治未果。”翠衣娇俏少女的声音甜润清脆,她握动手里的卷宗念念有词,“与其拯救仇人,自称之为姜桓之者,相伴隐居于淳安郡青荷镇……”
高菡动容地握住姜桓之的手,仿佛连浮泛的眼眸里都有了神采,她伸手摸索着,伸手覆上姜桓之漂亮的眉眼,悄悄形貌着他的表面,道:“如果能够瞥见,我多么想看看你……”
……
“先生慢走。”
船边莲荷绿裙在轻风中亭亭摇摆,身后采莲女婉转的歌声模糊约约地传来:“侬作北辰星,千年无转移。欢行白日心,朝东暮还西。1”
“等见到你就晓得了,信赖很快就能和他再次见面了。”郑老卖了个关子,语气里另有几分等候,但仿佛怕蔓儿再诘问下去,郑老立即转移了话题,“提及来是谁托你去取鸳鸯佩啊?一块玉佩罢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请你脱手的价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