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乔陌看着从小到大比任何人都要疼他护他的兄长,想说的话很多,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天欲雪。
“就像阿陌一样,长高了也长大了。”乔越笑得和顺。
乔越并未回绝,由着他推着本身。
说到这事,乔陌忽尔笑了,“对了哥,我听闻那温家大蜜斯看不上太子,偏要嫁与你,是也不是?”
“那个酿的不都是一样?”欢乐的乔陌也让乔越不由又笑了起来。
“除了哥你,可没人感觉我还是个孩子。”乔陌边说边推着乔越转了个身,往屋中去,“天寒,哥身子不好,我推哥回屋。”
“你是我哥,我如果怕这些,我还是你弟吗?”乔陌一口接一口喝着碗中杏花酒,还是忍不住赞道,“好喝,最好喝!”
乔陌嚅了嚅唇,似还想说甚么,然他只是又笑了起来,欣然道:“当然,不过尝一尝可满足不了我,我要把哥酿的杏花酒都喝完了才走。”
“嗯?”
“父皇他……”乔陌顿了顿,“封我为定西将军。”
“尤记恰当初你我一起种下它的时候,它才和当时候的你一样,就这么一丁点高。”乔越边说边伸手比划了一个矮矮的高度。
“好久将来,哥这儿还是老模样,一点没变。”乔陌笑着朝乔越走去,走到他身后,推着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就是这株杏树仿佛又长大了些。”
乔陌看着乔越为他畅怀的笑,受着他拍在他肩头的力道,只觉沉重。
“如何能一样?”乔陌给乔越倒上一碗,“哥的本领岂是别人能比的?”
“还是哥酿的杏花酒最香。”乔陌忍不住,竟抱着酒坛子迫不及待地先尝了一口,喜道,“也最甘旨。”
“好。”
乔陌的眸光晃了晃,笑着回道:“天然是好,比哥这一株长得更高更大。”
然,屋中的酷寒让乔陌沉了沉眼,“十六哪儿去了?这屋中如此冷,十六怎的不将炭盆燃上?”
乔越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了他的头,一如他儿时那般,一边悄悄摸摸他的头,一边和顺道:“我晓得你心中在想甚么,我不再是征西大将军,你没有抢了我甚么,反倒是由你来守着我为姜国打下的这片西疆,我放心,也放心。”
乔陌站在立苑中,站在那株光秃的杏树下,抬手抚过那光秃秃的枝头,眼神微黯。
乔越正拉开屋门要出得屋来,乍一见到院中的乔陌,怔了怔,随后微浅笑了起来,语气也是暖和和和的,“阿陌怎的来了?也未让人先来奉告我一声。”
在任何人面前似都不爱笑的乔越,在面对乔陌时嘴角却老是扬着暖和的笑,听着乔陌的话,他笑得更暖和了,“老是将阿陌当孩子看,险忘了我们阿陌早就长成大男儿了。”
乔陌晓得他的爱好,将一坛子杏花酒抱来时不忘拿了两只碗。
“哥。”乔陌闻声回身看向乔越,也笑了起来。
乔越敛了笑,沉声道:“阿陌你不该来。”
乔越不再说甚么,亦低头喝酒。
“尚可。”乔越道,“阿陌不必挂记,倒是阿陌你,迩来可好?”
“哥的身子,迩来如何?可还好?”几碗酒入喉,乔陌终也敛了笑,体贴肠看向乔越。
“嗯。”乔越含笑点头。
“哥,我不过二十又一,你二十又六都还没有立室,美意义说我?”
他这平王府,现在只是个是非之地,任是谁来了,都会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