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乔越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高高举起,挺直腰摘下了一朵最低处枝头上的杏花,托在手内心递到乔陌面前,和顺道:“阿陌小时候老是在杏花开时让我给摘一朵。”
至于梅良,十六是嚎破了嗓子他都没有醒,只是翻个身持续睡,十六便不再管他,由他持续在马车里睡,待醒了再说。
“回不去了。”乔越很安静,“就算归去,我又能做得了甚么?”
一如这曾经萧瑟、大家都以为占之不过是自寻一累坠、现在绿树成林粮食比年歉收的西疆。
不是母妃,亦不是父皇。
因为那是年幼时他与乔陌一起种下的,那株杏树于乔越而言,是见证他们兄弟交谊的存在,只要他仍活着,他就会一向养着它。
不止是他,全姜国乃至全天下,都想不到。
他想到了夏良语。
乔越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道:“本来春日已经来了。”
“如果奉告你,你定当要派人去接我。”乔越倒不坦白,“你现在是定西将军,事件繁忙,这等小事便不扰你。”
乔陌在一株杏树下停下脚步。
帝王之家亲情凉薄,手足能够相互残害,父子之间会心生猜忌,他若死了,阿陌将一个亲人也无在这世上了。
“哥如何俄然到绿川城来了?来之前怎的都不让人先来知会我一声?”乔陌走得迟缓,与方才出府去的仓猝截然分歧,仿佛他想多背背乔越,就像幼时乔越背着他那般。
绿川城的将军府曾是一名富商的府邸,因为鹿河一战姜国败北、西疆动乱后,其举家迁往他地,在绿川城的府邸便空置了下来,现在乔陌将其买下,开府做办公之用。
说来,这是乔陌第一次背他。
男人说完,将杏花在手中捻碎,五指一松,被捻碎的杏花飘落到地,有如尘泥普通。
十六推着轮椅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哥是他在这世上最亲也最敬的人,哥比母妃更疼他,比父皇更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