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窃保私语道,大技师夙来不出方天鉴,也鲜少与朝中大臣打交道,会犯甚么事呢?并且,他们还暗里传闻在救治小公主和驱除丽嫔恶灵一事上大技师功不成没。
哇——
“退朝——”曹公公会心,甩了记拂尘,高呼。
“国舅识人不清在前,保举无方在后,确切有罪。”他淡淡道,“只是国舅婚期将近,朕委实不该惩罚于你。但不罚又难以服众,那便罚国舅俸禄一年,三个月不得参与朝政。众卿可有疑义?”
在大臣们按例开口劝他废后之前,亓官懿率先把方天鉴的大技师绑到了昭清殿外。殿外公公出去禀报时,底下一群大臣面面相觑,唯独洛缪璠手持玉板,面庞纹丝不动。祁詺承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洛缪璠,宣亓官懿进殿。
“你觉得丽嫔之事朕不知情么?朕是念你洛家助朕除相劳苦功高,不予计算。但是缪莹,你不该欺瞒朕,更不该企图以残雪的身份留在朕身边!残雪心性刚烈,绝非你这般暴虐。此次,朕看在月伊的份上饶了你。”
“皇……皇……皇上,臣妾……是……是雪儿……啊……”她痛苦道。
亓官懿过来复命,道是大技师已收押。他听了阿承对洛国舅的措置后,感觉并无不当。洛国舅助阿承除相夺权有功,阿承天然不能做忘恩负义之徒。并且国舅手中另有兵权,多数朝臣又一心向着他,暗中以他为首,是以对于国舅决不能操之过急。现在阿承罢他三个月免参朝政,这足以让他们收回部分兵权。
“臣等并无疑义。”底下人一阵山呼。
他无情地回身,余光扫过圆桌,一把抄起桃木人偶,分开时,人偶已在他掌中化作木屑。
绿绕闻声吓得腿脚发软,颤巍巍回身,跪下施礼:“皇……皇上……”她连声音都在颤抖,“娘娘已经歇下,奴婢,奴婢……奴婢筹办去唤娘娘醒来……接驾……”她垂着脑袋,一双眼睛不安地乱动,较着的底气不敷。
祁詺承点头,亓官懿在大臣们面前把事情一一道来。
“直至昨晚,大技师故伎重施,在方天鉴中再施厌胜之术,被微臣与一众羽林军当场拿下。”说着,亓官懿呈上物证——桃木人偶,是他在方天鉴得来的,“此人偶上还写着皇后娘娘的名讳。”
洛缪莹一脸惊骇地望着门外之人,一晃眼,祁詺承已来到她面前。她惶恐到张了张嘴却一丝声音也不出来。
洛缪璠膜拜谢恩后,归列。亓官懿则领旨出殿,按律收押大技师。眼下三国之间干系奥妙,细作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是……是皇后……”被掐的难受,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必定是皇后奉告皇上的,她还是慢了一步。思及此,眼中恨意再生。
“娘娘!”绿绕惊骇地望着国主拜别的背影,有些后怕地拍了拍怀里仍在抽泣的小公主,跑进屋里。
祁詺承唇线微扬,他明知洛缪璠以退为进,推委罪恶,却不恼。何况,亓官懿那番为洛缪璠的摆脱之词,亦是他授意。
“娘娘,奴婢、奴婢这就去告诉国舅爷!”洛缪莹只顾着哭没回应,绿绕迟疑了会,跑出去传动静。
说着,扬扬一拜,伏地而跪。
下朝后,祁詺承回了紫宸殿,又措置了一天朝政。
一事作罢,祁詺承主动提及“废后”。
颈间五指寸寸收紧,她几近觉得本身要就此死去。他公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