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哥哥?”听不到回应,靖辞雪回身望着他。亓官懿才点头道了声“是”,忽见洛缪璠朝这边走来,他神采一正,抱拳扬声道:“洛国舅!”
十六人抬轿,凤驾安稳。金丝纱幔流苏微晃,四周大敞却垂下亮红色的珠帘隔绝视野,但倩影如此,早引得旁人尖叫连连,群情纷繁。偶尔有人透过珠帘裂缝窥得半点凤颜,冷傲到半晌未语,被身边人唤醒后,还眼神痴痴地直道“妙哉”。
彼时,亓官懿也在凡灵宫,他眼带思疑地看了洛贵妃一眼,就听皇后淡淡问道:“圣驾去么?”
她疏离的态度让祁詺承略感心塞,却道:“你若觉宫中乏闷,待朕忙过这段光阴,再陪你出宫散心。”
晚膳时,素珊也不解地问她启事。她浅含笑道:“我虽不知洛贵妃口中的“旧事各种”,但她漂亮相邀,态度诚心,我若不去,不显得吝啬了么?”
洛、杜两府联婚,一朝冲淡洛府得宠的传言,满朝文武悉数备大礼上门恭贺。
亓官懿得知动静后,敏捷命副统领带领羽林军上街保持次序,他则亲点精兵,筹办马车。待统统安妥后,已到了辰时。
克日又听闻皇后将会亲临洛府道贺,人们只听闻靖后仙颜无双,却从未亲目睹过,加上即便相府垮台,靖后仍稳居后位,八月尾又有流言传出皇后不盲非哑,这一实在在令人猎奇。是以天初亮,金陵城的百姓就把皇宫至洛府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猜,是大技师一案祸及了洛府,洛府怕是风景不再了。也有人暗中推断,朝堂上国主曾过问礼部尚书婚礼筹办一事,看来与国舅并无隔阂,惩罚一事只因国主向来奖惩清楚,至于洛贵妃得宠,许是贵妃娘娘常日里恃宠而骄,触了圣怒。
洛府兄妹早早地携阖府高低在外恭候凤驾。洛缪莹目睹如此盛状,特别是皇后下轿时世人眼中的冷傲之色,真真叫她妒忌。但面上仍装的恭敬非常。
晚间,靖辞雪俄然来了兴趣,命素珊与馨儿摆开文房四宝,温馨地在房中练起字来。一幅字作罢,抬眼时,才发明祁詺承正站在门口目光顾恤地望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
十月初十,乃洛府国舅与礼部尚书杜府令媛大婚之日。是以,初六那日,洛缪莹上紫宸殿请旨回府,助哥哥打理婚事。
“既然皇上不答应,那臣妾不去就是了。”靖辞雪也无不悦,朝他再施一礼,回到桌案前。
“洛府花圃一点也不减色宫里的御花圃,亓官哥哥,你感觉呢?”进洛府后,靖辞雪喜静,因而遣退世人,只留下素珊与亓官懿陪侍摆布。
洛缪莹走后,亓官懿委宛扣问靖辞雪为何承诺去洛府道贺?靖辞雪只一脸无辜地望着他道:“宫中乏闷,雪儿想出宫去透透气。”
她恭敬地以妃嫔之礼朝靖辞雪盈盈一拜,“旧事各种,承蒙皇后娘娘宽弘大量,不予计算。然臣妾深感歉意,恰逢哥哥大婚,臣妾便厚着脸皮来恳请娘娘十月初十那日能亲临洛府的喜宴。”
“既然洛贵妃美意邀约,初十那日本宫自会去洛府恭贺国舅大婚之喜。”靖辞雪口气仍然是淡淡的。
“你重伤初愈不久,朕又忙于国事,不能与你同去洛府。此次的婚宴你就别去了。”祁詺承扶她起家。他怕靖辞雪担忧,并未奉告她洛缪莹曾暗中做法害她一事。此次的洛府婚宴,难保洛府兄妹会再度暗害,他已经落空残雪一次,不能再落空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