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素珊也不解地问她启事。她浅含笑道:“我虽不知洛贵妃口中的“旧事各种”,但她漂亮相邀,态度诚心,我若不去,不显得吝啬了么?”
有人猜,是大技师一案祸及了洛府,洛府怕是风景不再了。也有人暗中推断,朝堂上国主曾过问礼部尚书婚礼筹办一事,看来与国舅并无隔阂,惩罚一事只因国主向来奖惩清楚,至于洛贵妃得宠,许是贵妃娘娘常日里恃宠而骄,触了圣怒。
“你重伤初愈不久,朕又忙于国事,不能与你同去洛府。此次的婚宴你就别去了。”祁詺承扶她起家。他怕靖辞雪担忧,并未奉告她洛缪莹曾暗中做法害她一事。此次的洛府婚宴,难保洛府兄妹会再度暗害,他已经落空残雪一次,不能再落空第二次。
蓦地四目相对,祁詺承刹时收起眼中的顾恤之情,往前迈了几步,见靖辞雪搁笔上前施礼,便顿住了。
在围观百姓殷切的期盼中,凤驾缓缓驶出宫门。
“洛府花圃一点也不减色宫里的御花圃,亓官哥哥,你感觉呢?”进洛府后,靖辞雪喜静,因而遣退世人,只留下素珊与亓官懿陪侍摆布。
“臣妾伸谢皇后娘娘。”洛缪莹再深深一拜以谢恩,又道,“臣妾先行一步,在洛府恭迎娘娘凤驾。”
那日过后,官方传出“有美人兮,万里空城”一言,说的是斓瓴靖后出行一次,别城里的人晓得了都会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一睹芳容。多年后,白公在清算时,虽感觉此言甚是夸大,但从中可知靖后仙颜人间少有,便将其收录在册。但白公也在其间说明,说是靖后若非有诸多传奇在身,也不会令人如此等候猎奇。
洛府兄妹早早地携阖府高低在外恭候凤驾。洛缪莹目睹如此盛状,特别是皇后下轿时世人眼中的冷傲之色,真真叫她妒忌。但面上仍装的恭敬非常。
十月初十,乃洛府国舅与礼部尚书杜府令媛大婚之日。是以,初六那日,洛缪莹上紫宸殿请旨回府,助哥哥打理婚事。
克日又听闻皇后将会亲临洛府道贺,人们只听闻靖后仙颜无双,却从未亲目睹过,加上即便相府垮台,靖后仍稳居后位,八月尾又有流言传出皇后不盲非哑,这一实在在令人猎奇。是以天初亮,金陵城的百姓就把皇宫至洛府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亓官哥哥?”听不到回应,靖辞雪回身望着他。亓官懿才点头道了声“是”,忽见洛缪璠朝这边走来,他神采一正,抱拳扬声道:“洛国舅!”
祁詺承一边收回两大兵符,一边又对洛府婚事分外上心,接连数日,对洛府连续串打赏,乃至遣外务府宫人去洛府帮手。洛缪莹来请旨出宫,他正伏案批奏折,头也不抬直接恩准,还道:“迩来贼匪猖獗,国事繁忙,那国舅大婚,朕就不去了。但是御赐婚姻,该有的场面阵仗一样都不能少。”
素珊点头,现在的蜜斯固然脾气还是冷酷,但已不是之前阿谁到处哑忍的皇后。
彼时,亓官懿也在凡灵宫,他眼带思疑地看了洛贵妃一眼,就听皇后淡淡问道:“圣驾去么?”
晚间,靖辞雪俄然来了兴趣,命素珊与馨儿摆开文房四宝,温馨地在房中练起字来。一幅字作罢,抬眼时,才发明祁詺承正站在门口目光顾恤地望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
亓官懿点头未语,虽四下无人,但在宫外他必须保持高度警戒,特别是在洛府。是以,他始终走在靖辞雪身后,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