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辞雪还将来得及反应，已被他压在身下。眨了下清透的眼眸，淡定地望着他。
羽妃扑哧一笑。
素珊看向祁詺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防备，这才在靖辞雪的眼神表示下，下去传令世人开宴。馨儿则垂首不语，措置掉花瓶碎屑和梅花后，又去御花圃折了几枝红梅，换了个花瓶插好。
初雪那日，皇后设席凡灵宫。只请了祁詺承、羽妃及亓官懿三人。虽只是平常小聚，但毕竟有国主亲临，宫人们都相称上心，着仓猝碌。
亓官懿与羽妃相视一眼，继而笑道“不敢”。氛围终究活络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气候渐寒，皇城开端飘雪。
“何事？”
馨儿把绷子连带贵妃榻上的针线篮全都撤下，祁詺承由始至终都只谛视着靖辞雪那张淡然若素的脸，抬手遣退一众宫人。
心中一叹，她抬手抚上他皱拢的眉心，一国之主，压力何其大？腰间突然一紧，她撞入一个坚固的怀里。抬眼蓦地对上祁詺承不知展开的乌黑如墨的眼眸。
“皇上，臣妾敬你。”才说几个字，便语塞。
亓官懿直身，一顿，欲言又止，待看到靖辞雪脸上的点点炭灰时，蓦地一笑。
靖辞雪这一番敬酒词说得恍惚，亓官懿却知她特指之事，喝酒时，心底划过一抹感喟。
靖辞雪望向他身后乌黑的夜幕：“亓官哥哥，天气已晚，你早些归去吧。”口气中，带着一丝不较着的凉意。
靖辞雪点头，馨儿欲言又止，还是退下了。
“皇上现在殿中安息。”靖辞雪轻声道，抬手表示亓官懿免礼，“亓官哥哥不必如此多礼，说来是雪儿应当谢你，在静思堂里的十夜若非有亓官哥哥的伴随，雪儿怕难以度过。”
曹公公领命退下，亓官懿留意到他神采不佳，靖辞雪也有所发觉，便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明日还要早朝，不若就此罢宴吧。”
馨儿再次过来，说道已筹办安妥。靖辞雪点点头，亓官懿和羽妃留在殿外等待，她排闼入殿，再关上。
靖辞雪转头时，他早已闭上眼睡去。
靖辞雪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拿帕子拭掉手上的雪水。他的指落空，口中涩意满盈，转而看向殿外缠绵悱恻的飘雪：“朕来早了么？”
祁詺承是最早到的。他制止了馨儿与素珊施礼，靖辞雪并不晓得，直到面前落下一片明黄色的衣摆，她才停下针线，起家施礼。
那张冰寒满布的脸终究化开，祁詺承举杯与她相碰，柔声道：“朕也回敬皇后端敏贤能。”
祁詺承看了她一眼，点头，复又看向正欲请辞的羽妃，道，“朕今晚到你那儿去。”
看到祁詺承衣袍上还沾着些许白雪，她上去把那些拍掉，而殿中的暖气快她一步先把雪花化成雪水。
“亓官大人来了。”馨儿还处于讷讷状况。
望着他都雅又暖和的笑容，靖辞雪有些不明以是。见他盯着本身的脸，她有些后知后觉地摸上脸颊，却如何也摸不对处所。
“没有。”他收回目光，看了靖辞雪，躺上贵妃榻，“朕累了。”
一声“阿承”未落，祁詺承突然一个翻身，碰到贵妃榻边的长脚桌案，上面的花瓶遥遥欲坠。
初雪日的宫宴由此开首，虽各怀心机，但所幸也能其乐融融。羽妃最爱说话，一旦说开了，便天南地北，从她跟从父亲在边城骑马打猎讲到宫外各地的风土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