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诡异,唯独厅中舞姬不间断地旋舞。
“皇上但是因曹公公送来的帖子而心烦?”羽妃如是问道,心中却已知答案。见他如料想当中地点头,她问道,“那可有臣妾为皇上分忧效力的处所?”
这下统统人都听清楚了,知情的臣子当下便想起晚春时朝堂上惊现的婚约国书。
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祁詺承顿步,回眸望向来时路,雪地上蜿蜒着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而凡灵宫早已藏匿在夜幕里。
除夕宴罢。
“准奏。”很久,他才吐出这二字。
羽妃风雅接管他的恭维,伸手接了几朵雪来把玩,一颗心却仍纠结在之前的题目上:“皇上还未说谢臣妾甚么呢?”顿了顿,又道,“天然,臣妾更体贴的是皇上的谢礼。”
祁詺承如有所思地点头,可贵笑道:“朕受教了,多谢羽妃提点。”
偶然细想,却见几株玉梅寒冬吐香,心下一动,便去折了一枝。馨儿说玉梅过于素雅,不敷喜气,是以,花瓶里皆插着御花圃里采撷而来的素净红梅。哪知她心之所系,倒是这素雅玉梅?
“临时还没有。”祁詺承深吸一口气,眉间郁色一扫而空,朝外伸脱手来,当即从十步开外跑来一个小寺人,奉上一件水蓝色披风,再退回原地。
“朕记得。”目光落在半空中的纤纤素手上,不由忆起一年前,靖辞雪也曾如此在亭中接雪,身单影只。
羽妃无所谓地笑了笑,毫不粉饰本身的心机,却眼神果断道:“入宫伴驾,臣妾从未悔怨过。”
素珊忽而感觉心安。
祁詺承亲手给羽妃披上披风,想起刚才宴席上,羽妃在亓官懿面前可贵暴露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如鲠在喉。沉默好久,终究感喟道:“对不起,习习。”
靖辞雪还未寝息,只着了件中衣绕着树状烛台剪烛心。素珊与馨儿早已被她遣去歇息,幸亏馨儿拜别前将房中银丝炭燃得通红。
不易发觉地一叹,祁詺承对羽妃道:“朕另有事,你自行归去吧。”
笙箫喧闹,仅位次靠前的几位大臣听到了川王的话,纷繁停杯,一时神采各别。位次靠后的则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臣妾却不知皇上所谢何事?”羽妃用心假装痴钝,难堪地蹙起眉头,“皇上说话夙来喜好说三分,留三分,剩下的便教旁人猜。但是并非大家都是朝中臣子,善于揣摩圣意。更有些人,虽说聪明,但是皇上你不明说,她便懒得猜,不想猜。何况臣妾生来痴顽呢?”
羽妃反倒舒心一笑,见他眉间另有郁色,也不说话。直到他开口道:“感谢。”
夜色黑沉,雪花无声飘落。
那晚宫宴,素珊站在靖辞雪身后,亲眼目睹祁詺承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脸上不喜不愠。再看皇后,面庞素雅淡静,偶尔看向身边之人却不过是一瞬逗留。
雪晴,天朗气清。黑绸般的夜空无数星子装点。金兰水榭内,歌舞升平,盆中红梅暗吐芳香。
祁詺承微微一笑,思及某事,忽而锁起眉头。
洛缪璠眼尖地捕获到祁詺承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也起家拥戴。见哥哥也如此,洛缪莹虽不知其间深意,也带领众嫔妃高呼“皇后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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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劈面,吹起院中积雪,纷繁扬扬,又似下雪了普通。
洛缪莹望着堂上之人手中酒杯起起落落,心下豁然了然,也闷闷地引了好几杯。香醇酒液入喉,倒是苦涩难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