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花以泰点头一叹,轻声斥道:“亓官贤侄啊,皇上命你留守皇宫,帮手皇后帮手川王,你却带皇厥后到上阳城,委实不该该!”再对祁詺承一拜,“皇上明鉴,正如洛都尉所言,亓官统领与皇后是忧心边关战事,忧心皇上圣体。他二人固然违背了圣命,但求念事出有因,请皇上从轻发落。”
上百兵士竟然难近她的身!
“你是戍边将领,守住上阳城才是你的职责。他二人,朕去救!”祁詺承回身欲下城楼。
祁詺承与花以泰等人则再登城楼。望着城外沙土飞扬中长绫晃若灵蛇,祁詺承的神采又冷了几分。彼时又见他们已出险,便沉着脸下了城楼,重回到议事厅。
“皇上息怒!”众将士齐声道。
而靖辞雪出去至今,未曾施礼,只垂首立在亓官懿身边,不言不语,面不改色。
亓官?他不是在宫中么?祁詺承大惊,脱口而出道:“那女子是谁?”
“白先生。”见他出去,众将纷繁抱拳问候,非常尊敬。
未出城的将士面面相觑,谁都不出声。
洛缪璠留意到国主背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再一细看火线,讶然低呼:“是皇后!”而他身边的个顶个的都是妙手,纵使他声音再低,也能闻声。
花以泰略一沉吟,道:“此乃军中,当按军规措置。不如就罚亓官统领十军棍吧。”
“当真?”花以泰身后的一个将军欣喜出声。
“弥月派来多少人马?”白祥留意到祁詺承突变的神采,出声问兵士。
“谢皇上!”亓官懿与花以泰齐声道。
“至于皇后……”花以泰再此开口,祁詺承也看向了靖辞雪。花以泰说道,“说到底不过是家事,虽与国事挂边,但娘娘毕竟是后.宫之主,不如回宫后再议?”
世人大吃一惊,再看国主神采,便都心知肚明。
一个安闲不迫,一个果断不移,倒是异口同声。
“那依大将军之见,该如何?”祁詺承冷声相问。
兵士回道:“洛都尉说,估摸着有两百人。”
只听那兵士禀报导:“火线探子来报,昨晚弥月粮草被焚,对方皆觉得是我军所为,遂派出一队兵士追截放火烧粮之人。现已追至城外三百米外,两方人马正打得难舍难分。可他们所追之人乃是一男一女,并非我军将士。洛都尉看那男人身影,说是像极了羽林军统领亓官大人。”
众将也稍稍舒了口气。国主把破阵的首要法门传授给他们,一旦再次开战,煊王必会另改或另换阵法,但他们晓得了些破阵体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而只能留国主一人孤军奋战。
这时,出去个一身灰色布衣布巾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手执羽毛扇,翩翩长须更加他添了分儒雅。
此人名叫白祥,是斓瓴国太医令白老太医的二子,也就是白宁的远亲二叔。现在,他不但是随军医师,更兼顾智囊一职。但是,他并无官职,不是随驾来到上阳城,而是听闻两军交兵后单身来当兵,是以颇受军中高低的尊敬。
“朕要他说!”音色清寒无温,祁詺承直直看着亓官懿,“为何出宫?为何来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