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说:“雪儿你如此聪明,莫非不知朕若不这么对他,反倒更遭人话柄,落人丁舌么?届时朕又该如何服众?”
“雪儿……”声一出,便觉哽咽。豁然了然,普天下能真正伤到雪儿的怕只要他一人。
剪刀一顿,祁詺承侧目看她,轻笑道:“若非有细作,皇后如何会焚了弥月的粮草?”
参军后,靖辞雪只要少数几次见到亓官懿,还都是远远看他随将军们一道入议事厅。可贵劈面遇见,他也只同那些人一样朝她恭敬施礼。
“远殷火。”祁詺承淡淡道。
祁詺承却如获珍宝般欣喜道:“要!只如果雪儿亲手绣的,朕都要!”感遭到荷包里另有东西,他取出来一看,是那琴轩仆人所赠的蓝色剑穗。再看到露在琴套外的粉红琴穗,祁詺承担即把剑穗挂在了佩剑“妄思”上,再一次紧紧拥住靖辞雪,仿佛失而复得般欣喜难耐。
“雪儿心肠仁慈,不想见斓瓴弥月被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但是雪儿应当更清楚,公主和亲代表一国颜面,现在公主命丧斓瓴,弥月君臣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斓瓴若不该战,就是承认与公主之死有关,斓瓴国人将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他抬手抚上靖辞雪素净的面庞,柔声道,“现在,朕与煊王都已知军中有佞臣,必会更加谨慎。但这战事,倒是没法制止。雪儿,朕实不想你为此忧心。”
祁詺承神采一沉:“燃烧我军粮草之人朕岂会留他!只是,朕思疑,军中仍有细作,并且就在朕的身边,对朕的意向了若指掌。”
靖辞雪点头,取下长琴后,取出一个明黄色的荷包,道:“这是臣妾初学刺绣所绣的龙纹荷包,针脚不平,瑕疵颇多。”她抬眼问道,“不是香囊,是荷包。你还要么?”
“弥月军中也有墨羽细作?”靖辞雪再问。
靖辞雪这才屈膝施礼,道:“臣妾恭请圣安。”
靖辞雪缓缓起家,抬眼看进他悲戚的眼眸里:“皇上亲口承诺要赔偿欠臣妾的。你若出事,臣妾该找何人要去?”
将军府并非花以泰的端庄府邸,是以并无多少女眷。靖辞雪被将军夫人安排在内院,由一个老妈子服侍。本来另有一队兵士庇护,靖辞雪点头回绝,时价用人之际,怎好再在她身上华侈?
提及亓官懿,祁詺承忍不住感觉深深惭愧,却不是因为刚才对他起火,而是他对雪儿的那份心机。可这些他如何能对雪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