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娘娘乃斓瓴国国母,岂可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
这清楚是乱扣罪名,亓官懿才不会理睬他。
闻言,已经送到唇边的酒杯一滞,孟岩昔勾起了唇角,饮下那杯,说道:“对,天道不容……”
没有任何风声前兆,靖辞雪在各种震惊、讶异的目光中翩但是至,月白长裙,雪纱掩面,一双美目清寒如月,气质冷冽如雪。与她一同入殿的另有亓官懿,双手抱剑在胸前,神采严厉警戒。亓官懿身后,是曹公公,手捧托盘高于头顶,托盘上覆着一块明黄色的绢帛。
“如有觊觎皇位、结党营私者,非论其是皇亲国戚还是功臣名将,本宫都决计不会放过!”说这话时,靖辞雪清寒的目光直直望向昭清殿外。
有了摆布丞相的带头,底下臣子纷繁呼应,一个个的都出列,说着“不成”和“反对”。
现在,皇后返来,代君监国,朝臣虽心有不平,但碍于其大破弥月军的声望和在昭清殿中暴露那杀伐定夺的气势,谁也不敢。即便是张有风这等风骨极硬的臣子,思及家眷亲眷,亦是不敢开口辩驳。
但是,就在新上任的总管公公宣读结束即位圣旨那会儿,川王的衣摆都差点扫到了龙椅,靖后返来了。
“龙玺凤印!”川王震惊了,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托盘上的两枚玉石。很久,才结巴道,“龙玺如何会在你那儿?”
靖辞雪没答复川王的话,而是说:“龙玺凤印在此,本宫有权代君监国,众卿可有疑义?”
“岩昔啊,你如何了?”川王看出他的不对劲,夺过酒杯,“本王记得你今早也进宫了,是去了沐扶宫么?莫非是缪莹出事了?”说到最后,川王也变了神采。
川王急了,心想,莫非皇兄真的没死?再看靖辞雪果断的眼色,焦心不已。这时候,有孟岩昔在就好了!
正如素珊所说,即便上阳城远在千里以外,即便金陵城全城戒严,也挡不住风尘仆仆返来的两人。
“就凭它们。”靖辞雪音色还是清寒,但话中暗含迫人的气势。曹公公上前一步,她上袖一扫,覆在托盘上的布帛落地。
亓官懿也返来了,统领羽林军,皇宫里的军权也悉数落回他手中。有亓官懿和三千羽林军为靖后保驾护航,川王毕竟是败了。
而她身侧的川王却仿佛感遭到凛冽的剑气掠过他的脸颊,令贰心生冷意。
谢复也道:“高祖帝还未建立斓瓴国之时,原是靛国的臣子,因靛国明帝荒淫无道,后妃乱政,百姓怨声载道。是以,高祖帝立国之初立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端方。皇后娘娘母范斓瓴,是后妃表率,更该谨守法制!臣等请皇后娘娘三思而行!”
孟岩昔神采也不大好,自斟自饮一杯又一杯。听了川王的话,他连连点头,皇后如何能够不晓得?素珊晓得贰心高气傲,步步诱他去紫宸殿逼曹公公画出凤印的图纸,谁曾想曹公公竟然用心在图纸上留了个瑕疵,以此判定真假凤印。现在,真凤印在靖辞雪手里,那必定是素珊给她的!想不到素珊武功之高,连那么多羽林军都看不住她,还是让她出去了,去了紫宸殿暗中目睹他逼迫曹公公,去了宫外暗中策应皇后!
昭清殿上,皇后毁掉圣旨,只是想给川王留个后路可退。川王是王爷,是国主的弟弟,她深爱国主,又怎会杀他?爱屋及乌罢了,就像当初他调拨川王嫁祸皇后而祁詺承不杀他的事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