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偶然做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众卿大可放心。”望着群臣哈腰拥戴,靖辞雪摘上面纱,暴露素雅温馨的面庞,“但是,皇上是本宫的夫婿,也是斓瓴国臣民的国主。在外,本宫曾以女流之身带领军队大败煊王的罗门法阵,弥月雄师败走北方。在内,本宫当以国母之身,负担起国母之责,是以,于情于理,本宫都该为君为民守住斓瓴国。”
闻言,已经送到唇边的酒杯一滞,孟岩昔勾起了唇角,饮下那杯,说道:“对,天道不容……”
但是,就在新上任的总管公公宣读结束即位圣旨那会儿,川王的衣摆都差点扫到了龙椅,靖后返来了。
闻言,谢复和张有风对视一眼,心生迷惑。
据昭清殿的守殿公公们描述,川王即位那日,大局将定不决之时,川王身着一袭极新的明黄色龙袍在文武大臣恭敬的膜拜下走上宝座。那精力抖擞的傲然气势,加上与祁詺承七分类似的模样,初月朔看,竟还觉得是国主返来。
现在,皇后返来,代君监国,朝臣虽心有不平,但碍于其大破弥月军的声望和在昭清殿中暴露那杀伐定夺的气势,谁也不敢。即便是张有风这等风骨极硬的臣子,思及家眷亲眷,亦是不敢开口辩驳。
“不可!”川王大喝,“后.宫不得干政,就算要监国,也该是本王,皇上的亲弟弟,代为监国。皇兄他出征之前就已下诏。你凭甚么代君监国?”
“猖獗!娘娘乃斓瓴国国母,岂可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
没有任何风声前兆,靖辞雪在各种震惊、讶异的目光中翩但是至,月白长裙,雪纱掩面,一双美目清寒如月,气质冷冽如雪。与她一同入殿的另有亓官懿,双手抱剑在胸前,神采严厉警戒。亓官懿身后,是曹公公,手捧托盘高于头顶,托盘上覆着一块明黄色的绢帛。
“新国主即位关乎百姓生存,岂可如此草率!”靖辞雪寒声呵叱。
“圣旨上并无龙玺,按古制,这份即位圣旨做不得数。”靖辞雪看了他一眼,对底下众臣说道,“何况国主尚未驾崩,斓瓴国不必另立新君!”
正如素珊所说,即便上阳城远在千里以外,即便金陵城全城戒严,也挡不住风尘仆仆返来的两人。
那龙玺,是祁詺承坠崖后,亓官懿交给靖辞雪的。亓官懿说,阿承怕他不能返来,以是留下龙玺,好让亓官懿以龙玺为证,带着靖辞雪安然分开斓瓴国。
“臣反对!”
“就凭它们。”靖辞雪音色还是清寒,但话中暗含迫人的气势。曹公公上前一步,她上袖一扫,覆在托盘上的布帛落地。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他的声音很轻,而唇角的笑意越开越深,看得川王酒不醉大家自醉。
张有风又道:“臣等不敢质疑皇上的贤明定夺,只是皇后娘娘乃女流之辈,古往今来,非论是北方还是南边,向来都没有女子干政一说。请皇后三思!”
闻言,众臣吓得面如土色。欺君之罪,祸及满门啊!
“好!一醉解千愁!”想起本身和缪莹的功德被搅和,这比不能即位还让川王难受,当即仰首喝了一杯,恨恨道,“女子干政,天道不容!”
孟岩昔神采也不大好,自斟自饮一杯又一杯。听了川王的话,他连连点头,皇后如何能够不晓得?素珊晓得贰心高气傲,步步诱他去紫宸殿逼曹公公画出凤印的图纸,谁曾想曹公公竟然用心在图纸上留了个瑕疵,以此判定真假凤印。现在,真凤印在靖辞雪手里,那必定是素珊给她的!想不到素珊武功之高,连那么多羽林军都看不住她,还是让她出去了,去了紫宸殿暗中目睹他逼迫曹公公,去了宫外暗中策应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