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海说:“我们有证据!”
景玺面无神采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转向靖辞雪。那边,靖辞雪牵着景诺,阳光落在她白净的额头,面纱在风中轻晃。那眸光,如雪熔化在指间。清透而凉薄。
母妃抱屈而死,姨母可有当他母妃是亲生姐姐?
字字如铁。烙在她心上。
手指发紧,是景诺在用力握她。
弥月国主松了口气,却道:“朕……要你以柳妃的性命发誓!”
靖辞雪没有缩手,是不想在此时现在伤害他,但是那幽深如潭的眼眸她不敢凝睇,那边有太多太重她有力了偿的东西。
顾青山端着一本端庄的模样,暗里却想,白老弟就是白老弟,一句话就能让太子自乱阵脚。
无情诛杀令下,父皇可曾坚信他是弥月皇族血脉?
而景玺垂眸不语。
顾青山不由惊奇,待一道绯红身影落入视线时,他哑然发笑。
他的平静自如影响到旁人,数道目光同他一起落到顾青山他们身上,气势非常强大。
靖辞雪心中一怔,手上的痛意传来。她侧眼看向身边的人,如旧冷酷,如旧疏离,唯独她的手,痛感越来越重。
是啊,那他呢?
靖辞雪看了景玺一眼,摘上面纱。
数百兵马团团包抄。
事已至此,他是真的放心了,满身力量仿佛抽暇了普通,他寂然歪在椅背上,冷静地瞧着景玺。
景弘听懂了,当即大袖猛一扫过,指着顾青山对府内的侍卫命令:“你无凭无据,歪曲本太子,来人啊,将他拿下!另有这一群以下犯上、不知好歹的东西!”
景玺神采冷酷,他的反问里没有气恼没有难过,只要对运气的悲悯。他悄悄地站着,轻风在他们之间拂过,耳边树叶簌簌发响。
“玺儿……”这一声,声色嘶哑,弥月国主唤得晦涩,而落在听的人耳中亦是涩意迷蒙。
疾风劈面,景弘的守势突如其来。
父皇的心机,他懂。
腾空蓦地响起一道衰弱却果断的女声,如一道惊雷!
“顾将军,你说的底子就是没影的事。”简云枫见太子神采青白瓜代,回应道,“通敌叛国的是赵力将军,与太子何干?煊王现在重掌兵权,应当去抓捕逃逸的赵将军,而不是包抄太子府!”
目光如冰如炬,两厢对视。
……
随即,两名手持弓箭的禁卫军自偏殿后侧出来,推开殿门,领靖辞雪与景诺出殿后就不再往前走。
太子府。
“玺儿,朕大限已至,不想再看你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出错的是皇后,但她数十年来掌管后.宫,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朕负了你母妃,实在不肯对皇后不义。不过你放心,朕会下旨,待朕弃世由皇后殉葬。而这弥月江山,朕留给你。以此,跟你换弘儿一条性命!”
顾青山和王一海站在兵士前。对视一眼。
世人莫不如此,在钟声响起的那刹时,失神!
马立忠刹时惨白了脸,靠前试了试鼻息,浑身一僵,跪地,悲戚道:“国主薨逝!”
“弥月江山交到你手里,朕很放心。朕另有最后一个心愿……”景玺抬眼看他,他却转向靖辞雪,“柳妃,你摘上面纱,让朕瞧瞧。”
景弘闻讯,急仓促赶来,神采非常丢脸。阴鸷得像一匹充满戾气的狼。
牵住靖辞雪的两只手别离一紧,靖辞雪也有些讶异。随即,景诺主动地松开了。景玺那边反而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