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辞雪拉住了她。嘴唇抿得紧紧的,她想问朵儿,是不是驰念东园的日子了?可问了又能如何,朵儿回不去,问了反倒徒惹哀伤。
“我要见她。”他眸色果断。
山林里靖辞雪无情地回身,六合间,他如同失了灵魂失了心,仓促独立。他恨极,靖辞雪,你如何能够这么绝情!
长剑落下,是他的莫可何如。
亓官懿握紧了剑柄,雪地里传来祁詺承清楚的声音。
眼中,熟谙地酸涩感再次袭来。
回想一幕幕,那些过往的思念与疼痛垂垂固结于眸前。
还是温馨。
朵儿温馨地立在一旁,聆听着,也张望着。这与当初在君府里听到的琴声不一样。凤凰吟,悲戚当中带着凛冽杀意。而这回的琴声,倒是暖和而灵动的——似撩起的水珠击碎了水中月影,震惊心弦,又似五彩的琉璃灯下有恋人相依相偎,缠绵浓情。
没有转头,只是当真地细细聆听。
靖辞雪当即往桌子方向走去,安静的面庞,倒是微乱的法度。
夏季晒太阳最易困,即便在四时如春的墨羽,也不例外。靖辞雪单手揉了揉额角,微有些疲惫。她往里间走去,搁在桌上的三本戏文一半悬在外边,被她碰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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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传来顿顿地疼,禁术对情蛊的压抑已经越来越弱了。
祁詺承站了好久,思路翻山越岭,一波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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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放在茶几上。”朵儿蹙眉,那人刚送了年货来,现在估计才回到金部落,是不成能再回岛上的。
一曲毕,余音烦复终有尽。
历经存亡万难,雪儿可贵能过上如此温馨无忧的日子。他是将死之人,该为她留住这份温馨夸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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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辞雪站起来,将戏文放回桌上,身先人仍没有半丝响动。
朵儿自顾弄着春联,一抬眼,便看到了倚门而立的靖辞雪,披肩银发在轻风中悄悄摇摆。
当年他没有谛听,满脑筋都是靖辞雪在雪夜里单独旋舞的身姿。
靖辞雪也不在乎,只当是朵儿将梵心草拿去厨房了。她回身,凭感受走进里屋。
“朵儿?”
“阿谁……我看岛上挺冷僻的,就自作主张给女人们带了些。别见怪啊。”
看着朵儿走远,祁詺承才悄声从暗处走出来,却在篱笆外愣住,悄悄地望着院中沉寂纤柔的背影。随风撩起的乌黑银丝刺痛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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