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诺已经九岁,是辛隶王朝的太子殿下。从弥月到辛历,他年纪不大却变得益发老成慎重,朝中大臣们明着暗着都夸他大有其父之风,他日必能负担重担,独当一面。
但是,哀痛太重,眼泪太轻,底子承载不起。
她挑选生。为逝者难尽的遗念与眷恋,更好地活着。
从那人跪下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起,宁朵儿就怔怔地僵立着,耳边是那人断断续续抽泣地报告,而她已然忘了思虑,忘了堕泪,忘了身处何地。
“啊?”白宁讶异地长大了嘴,眨了眨眼,看向阿谁头也不抬的人。
“白神棍?”澹台绾晞扬了记柳眉,有些不肯定,带沉迷惑的口气听得顾青山蓦地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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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未满,早在仲春初,那人就上了梵心岛。这一趟,他两手空空,单身前来。
“宸妃谬赞。”说是如此说,他却一点不谦善,反而拿起扇子,挡住本身半边脸,“一半活在阴暗里,一半敞在阳光下,这便是白宁。”
一晃眼,又畴昔了半个月。后位仍旧悬而未决。
79_79228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
“白神医么。”耳边响起女子好听的声音。
脑海里,内心,只要一个动机——墨羽国没了,君府没了,公子也没了。
屈膝伏地,他为新帝广大的胸怀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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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靖辞雪能做的,就是悄悄地无声安抚。那样蚀骨的痛,那样难以言说的哀,她都感同身受。朵儿这一哭,无疑也牵动了她,但或许是悲得太久,此时的靖辞雪只感觉心间空空的,仿佛风吹过都能听到空荡荡的反响,只余苦楚。
生与死。不过是一念之间。
他二人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且非论白宁的话是故意而是偶然,却足以证明他们心中的猜想。新帝久久不立后,怕是仍放不下心尖之人。可墨羽国破后,澹台氏宗祠里就义的一众女子中并未有靖辞雪,她便如人间消逝了普通,无人知之去处。
澹台绾晞忍不住点头轻笑:“你是谋臣,按理说,尽管到处揣摩着诡计算计,而你却又活得如此开阔风雅,倒真是人间少有。”
顾青山不屑地瞥了他对劲的小样,也拱手施礼:“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