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我最大的劲了,不能再重,也不敢伤着夫人,”楚晴应着,半晌放动手,“夫人应当好多了吧,儿媳手腕都酸了,”转转手腕,声音也跟着高起来,“夫人真能吃疼,我用这么重都嫌轻,要不我替夫人找个做粗活的婆子来,她们手劲儿大。儿媳实在心不足而力不敷,已经极力了。”
这些人都是得了高氏的叮咛才出去的,如果是以再受罚,今后谁还会经心极力地奉养她?
“甚么都没做那里会累着?”楚晴笑着掂起他肩头的一根削发,“既然使唤人跑这一趟,我就畴昔看看……别担忧,我又不是面团做的,由得人捏圆捏扁。”
高氏娘家就是个小官吏,她能有多少嫁奁往里填?再者沐恩伯活这么大年纪,没当过一天端庄差事,没给沐恩伯府赚过半两银子,可姨娘没少纳,酒没少喝,还不都是从大长公主的俸禄里出。
楚晴二话不说地应了,见厅堂的太师桌上茶盅茶壶都齐备,茶壶倒是空空的,便扬声唤人。唤了两声没人应,高氏道:“才刚嫌她们呱噪都打发了,也不知到那里偷懒了,我口渴得不可,你去烧壶水就是。”
两人都没干过这类粗活,火没扑灭倒生出好大一股烟来,正刮着南风,浓烟顺着窗缝往屋子里钻。
高氏明知她使诈,可楚晴已将话说在了头里,她一时也不好死犟,非得说她没用力,便道:“说这半天话,去沏壶茶来。”
楚晴见无非常,这才出来,屈膝福了福,“夫人唤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