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笑道:“君臣有别,先行国礼再轮情分。”稍稍退后半步,让五皇子与廖氏先行进了屋子。
“那你进屋躺一会儿。”周成瑾扬声叫了暮夏出去,叮咛道:“扶奶奶出来,再重新换热茶来。”
堂堂王爷亲身来送腊八粥?
除夕守岁阖家团聚,大长公主用甚么借口来禁止大皇兄在父皇身边尽孝?幸亏没有开口,不然也会碰个软钉子。
正月月朔,周成瑾进宫拜年,初二,他陪着楚晴往国公府待了小半天,初三闲着没事两人在花圃里赏雪堆雪人闹腾了好一阵子,许是白日玩累了,夜里楚晴便歇得早,正迷含混糊地似睡非睡,听到院子里小丫环低着声音唤,“大爷,大爷,寻欢说有访客。”
周成瑾亦道:“早在十几年前祖母就说过不干与朝政,这几年更是与朝廷权臣离得远远的,想必不会等闲应允。再者,此事尚未公开,祖母更不好主动提及,不如静观些光阴,再寻其他良机。”
可见廖氏是个真正聪明的人,晓得本身边幅的缺憾而成心地弥补。
五皇子看着楚晴已经略见丰腴的背影,忽地心头一跳,楚晴这是话里有话吧?
明远侯府的宴会,楚晴身怀有孕没去成,高氏却强打着精力去了,无法魏明珠底子没露面,魏夫人唉声感喟地抱怨:“不怕您笑话,也不晓得如何了,之前还出去相看,现在底子不出门,提起相亲就跟我翻脸,说宁肯当姑子也不胡乱嫁人……养这么大就是给我养了个朋友,再担搁几年,可真要去当姑子了。”
这类环境下五皇子甚么话都不能说,甚么事情也不能做,稍有不慎就会给顺德天子留下骨肉相残兄弟阋墙的印象,反而适得其反。
楚晴这才看清了廖氏的长相,容长脸儿,眉黑且浓,斜飞入鬓,有种女子少见的豪气,一双眼眸黑亮亮的,看起来很夺目。肤色不算白却很嫩,唇色红润,显见保养得很好,身材非常安康,唇角成心偶然地老是翘着,像是带着三分笑意。这笑意减了眼神的凌厉,而多了些柔媚。
楚晴凑趣道:“我娘家大嫂也是,虽说不如何吐,但是胃口就不开,急得大伯母恨不能把京都驰名的厨子都请到家里来。我四姐姐倒还好,传闻是个哥儿,过完正月就该生了。”
不得不说,沈在野这番话听起来非常有事理,可周成瑾是最不想让太子复位的那人,不为别的,太子曾三番五次想打楚晴的主张就让他忍不下。
先前沈在野在翰林院只是个编修,见过太子寥寥数面,所知所得大略是听旁人所说,而他跟太子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太子温文漂亮不过是表象罢了,他敢拍着胸脯说太子绝非沈在野口里的仁君。
高氏虽没说结婚事,可有魏明珠比着,便感觉周成瑜也不那么焦急了。
“一是因为此人的确有才,不管书画还是经史,翰林院少有能超其右者,别的就是他是个孤臣,既无亲戚朋友,也不拉帮结派,一门心机对皇上。”
就是大长公主乍乍听了有些绝望,可很快就放心,反而安抚楚晴,“重孙女也不错,长大了能够帮你照顾弟弟mm,这是我们周家头一个重孙女,可不能委曲了她,我这里给她留着好东西呢。”
“云琴,周云琴,”大长公主念叨两遍,笑呵呵地说,“赶明儿访听个好琴师定下来,等给咱家大女人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