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楚晴却再也睡不着,穿上衣衫跟着出了门。
再过些光阴,宫里有信出来,公然顺德天子派人把先太子接回宫里,先太子涕泗交换,在乾清宫门口跪了足足半个时候忏悔,然后三步一叩首,进到顺德天子书房。父子倾慕扳谈好久,太子过夜在乾清宫偏殿。
即使是过年,顺德天子已经封印放假,可朝臣们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四周驰驱着密查动静。
除夕夜,一大师子人在乐安居吃了年夜饭,周成瑾跟楚晴留下来陪大长公主守岁,周琳也没走,坐在大长公主脚前给她捶腿。
楚晴闻言,微微皱了眉头。
楚晴这才看清了廖氏的长相,容长脸儿,眉黑且浓,斜飞入鬓,有种女子少见的豪气,一双眼眸黑亮亮的,看起来很夺目。肤色不算白却很嫩,唇色红润,显见保养得很好,身材非常安康,唇角成心偶然地老是翘着,像是带着三分笑意。这笑意减了眼神的凌厉,而多了些柔媚。
周琳淡淡道:“娘有这个闲工夫替别人操心,不如早点给二哥说订婚事。”一句话戳中了高氏的软肋。
周成瑾知其心机,笑道:“她整日闷在府里,一起说说话权当解闷儿,”侧头问五皇子,“如何了?”
五皇子天然也不甘心,他跟周成瑾破钞那么多心血,终究把面前拦着的大石都一一撤除,怎能够把现成的江山拱手让出去?
除夕守岁阖家团聚,大长公主用甚么借口来禁止大皇兄在父皇身边尽孝?幸亏没有开口,不然也会碰个软钉子。
倒是五皇子奥秘兮兮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桑皮纸的信筒,“是沈在野草拟的折子,明天呈上来的,被张德海压下了……”
周成瑾忙俯身问道:“那里不舒畅?”
沈在野支撑先太子,他们内心早有筹办,但是却毫无对策。
楚晴嗔道:“大年节的请甚么太医,我没不舒畅,就是感觉五殿下情急之下欠考虑。祖母近些天对阿琳非常关照,可见这血脉是如何也斩不竭的,万不成能禁止皇上父子团聚。五殿下如果冒然替了,反倒惹得祖母心厌。”
这类环境下五皇子甚么话都不能说,甚么事情也不能做,稍有不慎就会给顺德天子留下骨肉相残兄弟阋墙的印象,反而适得其反。
楚晴哭笑不得,她本身身上的肉,不管是甚么都会好好教养。
听到沈在野的名字,楚晴一愣,本能地竖起了耳朵。
送走五皇子及廖氏,周成瑾回身进了阁房,瞧见楚晴正歪在靠枕上看帐本,便问:“好点没有,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高氏虽没说结婚事,可有魏明珠比着,便感觉周成瑜也不那么焦急了。
周成瑾连连点头,“你说得有事理,五殿下已经变动主张了,不会在祖母面前提起。”
楚晴要起家,周成瑾摁着她躺下,密切地亲亲她的脸颊,“没事,我出去看看,你放心睡。”
堂堂王爷亲身来送腊八粥?
母女血脉相连,父皇跟大皇兄不也如此?
五皇子淡淡道:“不必多礼,”而成王妃廖氏已先一步拉住她的手,亲热地说:“你有孕在身,王爷跟周大人又情同手足,你怎好见外,行这么大礼?”
“不是,”周成瑾笑道,“方才畴昔祖母正敷药,临时不便相见,他们就先到这里打个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