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楚晴笑一笑,放下帐本,问道:“皇上为甚么会特别看重沈在野?”
倒是五皇子奥秘兮兮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桑皮纸的信筒,“是沈在野草拟的折子,明天呈上来的,被张德海压下了……”
送走五皇子及廖氏,周成瑾回身进了阁房,瞧见楚晴正歪在靠枕上看帐本,便问:“好点没有,要不要请太医过来?”
母女血脉相连,父皇跟大皇兄不也如此?
楚晴轻笑,“没事,感受像是动了下。能够因为坐得久了,母女本性连着心呢。”
楚晴一一作答,“四个月了,太医说八成是个女儿,不过话也没说死。我感觉差不离,孩子很温馨,不如何闹腾。”
廖氏见几人不语,感觉是因为女人在场不便谈政事,便见机地问楚晴:“mm倦不倦,要不我陪mm到里屋歇歇?”
先前沈在野在翰林院只是个编修,见过太子寥寥数面,所知所得大略是听旁人所说,而他跟太子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太子温文漂亮不过是表象罢了,他敢拍着胸脯说太子绝非沈在野口里的仁君。
楚晴“咦”一声,奇特道:“刚才五殿下没去乐安居先来得这边?”
五皇子淡淡道:“不必多礼,”而成王妃廖氏已先一步拉住她的手,亲热地说:“你有孕在身,王爷跟周大人又情同手足,你怎好见外,行这么大礼?”
楚晴嗔道:“大年节的请甚么太医,我没不舒畅,就是感觉五殿下情急之下欠考虑。祖母近些天对阿琳非常关照,可见这血脉是如何也斩不竭的,万不成能禁止皇上父子团聚。五殿下如果冒然替了,反倒惹得祖母心厌。”
再过些光阴,宫里有信出来,公然顺德天子派人把先太子接回宫里,先太子涕泗交换,在乾清宫门口跪了足足半个时候忏悔,然后三步一叩首,进到顺德天子书房。父子倾慕扳谈好久,太子过夜在乾清宫偏殿。
“现在二皇兄正法,三皇兄离京,四皇兄入狱,父皇正感觉内心有愧,这是大皇兄返来的最好机会,不出不测的话,父皇会让大皇兄回宫过年……沈在野很能够趁机结合几位大儒一道上书,要求大皇兄戴罪监国。”五皇子续道。
楚晴要起家,周成瑾摁着她躺下,密切地亲亲她的脸颊,“没事,我出去看看,你放心睡。”
周成瑾亦道:“早在十几年前祖母就说过不干与朝政,这几年更是与朝廷权臣离得远远的,想必不会等闲应允。再者,此事尚未公开,祖母更不好主动提及,不如静观些光阴,再寻其他良机。”
除夕夜,一大师子人在乐安居吃了年夜饭,周成瑾跟楚晴留下来陪大长公主守岁,周琳也没走,坐在大长公主脚前给她捶腿。
周成瑾点点头,手指有节拍地敲着太师椅把手,看似意态阑珊,可楚晴跟五皇子都明白,这是他考虑事情独占的风俗。
男人们都沉默不语,廖氏觑一眼五皇子,含笑问起楚晴,“几个月了,可晓得是男是女,怀相好不好?”
五皇子并不忌讳两位女眷在旁,楚晴是周成瑾心尖上的肉,他是领教过了,而廖氏,如果他继位,廖氏就是一国之母,早点打仗朝政大有裨益,故而坦诚隧道:“此人确有大才,十条兴国策条条直中关键振聋发聩,若能实施下去,十年以内我万晋朝必定海晏河清民生充足。不过,他与父皇密谈,言外之意还是看好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