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般的年纪，也是粉红色的褙子，一下下跳着够高处的梅枝。
明氏想了想道：“不是我不想管，她们好百口都好，她们如果今后三天两端哭着回娘家，我们这日子也不好过。只是，我说的话，她们怕是会特地往反了听。解铃还须系铃人，世子爷还是跟别人筹议吧……”
太子笑道：“你没重视刚才看得都发了呆？还想带着归去……既然阿瑾动了动机，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成全他，转头让人送到百媚阁去，指名说给周大爷的。”
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妇人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人，手里那支梅花簌簌地抖个不断。
孙月庭踌躇着想禁止，太子手一挥，“可贵入了阿瑾的眼，喜好就留着。”
妇人掐一把她的胳膊，往前一推，“你有福分能让爷看中你，还不快跟上？”
明氏却因为持续几日的繁忙而病倒了。
孙月庭“嗤”道：“还不是借着大长公主的宠嬖？谁让人家会生，传闻边幅跟当年的驸马一模一样，可有此事？”
楚溥看出明氏的对付之意，叹道：“我晓得是难为你……之前不留意没看出来，现在感觉是让胡氏教养得左性了。在府里当闺女如何都好说，今后若嫁了人还是这副体性怕是要吃大亏。”
四下里，有低低的暗笑声传出，婆子红着脸道：“不是这个意义，就是……”
阳光斜照在她脸上，照着她稚气的脸，欢乐而镇静，却非脑海里一向盘桓不去的那张面孔。
这边周成瑾回了沐恩伯府，那边太子已经得了动静。
“爷没空，”周成瑾见外头马车已备好，“啪”打落老鸨高低乱摸的手，起家上了马车。
周成瑾回身扫一眼紧闭着的黑漆大门，见墙头模糊暴露几竿翠绿的竹叶，甚是清雅。嘴里重重吐出口浊气，出了胡同口，脚步未停拐到演乐胡同，熟门熟路地进了百媚阁。
小小的人儿裹着大红色的哔叽大氅，看起来粉雕玉琢般，可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有章有据。
周成瑾不擅对弈，楚晟因忙于苦读对下棋也不甚在行，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就在这时，窗别传来女人的欢笑声。
门房看到周成瑾单独出来，脸上毫无非常，恭敬地弯了腰，“大爷好走。”开门待他出去，又极快地落了锁。
“看着不像好这口的。”
周成瑾往厅间椅子上一坐，“呸”一声吐口唾沫在地上，“恶心！”又低骂一句，“不识好歹！”
“表哥开个价，多少银子？”
女孩朝着这边看过来，看到男人闲逛的身影，仿佛认识到甚么，神采一下子变了，踌躇着不太甘心。
想到此，女孩“哇”地哭了，“我不去，我不想去。”
腊八那天，国公府仍按旧例煮了两锅粥，阖府高低每人一碗。宫里也有粥犒赏下来，另有几家交好的都趁早送了过来。
幸亏，徐嬷嬷已跟周伯混了个脸儿熟，就请周伯把楚晴要看的书取下来带回倚水阁看。
胡氏本身是妾，一门心机惟着争宠，想斗倒明氏，连带着两个女儿都存了如许的设法，把明氏当作假想敌。
女孩看一眼周成瑾，又看一眼太子。
这日，徐嬷嬷还是带了书归去，楚晴忙乎一天，吃过晚餐斜倚在靠枕上躺着看，刚翻开册页，便从内里掉出张寸许见方的字条来，上面写着一个“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