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把头埋进老太君的怀里,泪水连连。
她都筹算好了,谦哥儿固然远在西疆,但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她瞧好了定下来,再请公爹或是夫君给圣上递个折子,儿子只要返来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把婚事给办了。成了亲她也不要儿媳留在身边服侍,小伉俪俩一道回西疆才是端庄。她可不是那等没见地的婆婆,把儿媳留在身边服侍能给她生孙子?儿子结婚已经晚了,子嗣上头可不能再晚了,小伉俪俩和和美美的不比甚么都强?
“说甚么气话呢?本王晓得你难堪,本王不都站在你这边了吗?跟自个的孩子有甚么好计算的?转头我说说佑哥儿。”晋王爷对付地拍拍王妃的肩。
“雪姐儿放心肠在府里住着,这事有祖母跟大伯母替你做主,我们忠武候府的姑奶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许氏也站起来表了态,现在天气已晚,也不好令人上门问责,甚么事也得等明日再说。“雪姐儿还没用晚餐吧?落霞,快去大厨房通报,整治一桌好菜来接待我们五姑奶奶。”
晋王爷也沉着脸不欢畅,“行了,佑哥儿两口儿还年青,你多担待一些吧。”自个的把柄捏在儿子手里,他哪有底气给王妃撑腰?“等他们有了本身的孩子就晓得为人父母的难处了。”他这般安抚着晋王妃。
好不轻易安抚了王妃,晋王爷逃也似的回了外院,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把长随叫了过来,叮咛他明儿一早就去寻一处妥当的宅子,曼儿住在榆树胡同他实在不放心哪!
侯夫人许氏固然感觉不能偏听侄女的一面之词,但她的心底也是非常愤恚的,如何说呢,实在是表哥表妹的这事犯了她的忌讳。想当初她初嫁到忠武候府的时候,婆婆的娘家也有个表妹上赶着要给夫君做妾,那手腕是一出一出的,把她膈应得吊颈的心都有了。终究虽把阿谁恶心的表妹送出了府,但她内心留了暗影,最最见不得表哥表妹勾勾连连。
“岂有此理,真是太不要脸了。”老太君听罢气得脸都绿了,真是好没端方,你一个探亲的表女人不循分守己,不但企图勾引表哥,还调三窝四,不愧是那败落户的亲外甥女。“雪姐儿不怕,你今儿就在府里住着,永宁候府若不登门报歉,哼!”那意义不言而喻,转头又抱怨起自个的小儿子,“你爹也是的,给你寻的这是甚么人家?太没端方了。”
迎上沈薇思疑的目光徐佑必定地点点头,“没错,他在外头养了个外室,生得闺女已经三岁了,阿谁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快五个月了。”
她跟表哥是亲表兄妹,有了这层干系,她必定能做个贵妾,虽说不能做正室有些遗憾,但永宁侯夫人是她姨母啊,并且姨母摆了然不喜好表嫂的,到时还不是要偏着她?只要她能抢在表嫂之前养下儿子,靠着姨母,说不定这永宁侯府还能落她儿子手上呢。
她浑身发软地倒回床上,眼睛浮泛地盯着帐子顶,越想越不甘心,都是赵菲菲,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勾带坏了她的夫君。
沈薇和徐佑前脚分开忠武侯府,后脚沈雪就到了,耷拉着脸,一看就是吵架回娘家的。
沈薇的眼睛募得睁大,不是吧?不是她想得那样吧?晋王妃不是晋王爷的真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