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她:“这么说,蔷花苑只要你一小我打仗过那仙桃了?”
我冷眼将她一望,她当即低头做惶恐状,口舌却还是聪明:“仙桃固然是仙家之物,却没长翅膀,好端端的如何会不见了踪迹?幻儿手中拿的那只光彩红润,个头大如碗口,若说它不是仙桃,奴婢委实有些不信......”
不愧是玉璃月的亲信!
红药快速面色发白,怯怯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秦如月。
瘫倒在地上的幻儿愣愣地看看我,俄然竖起家,猛地扑到纪母脚下抱着她的腿大声哭道:“太太,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扯谎,不该虚荣,不该拿个假仙桃棍骗大师,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一句话,既道尽本身委曲,又提示了世人该如何惩罚。
那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幻儿赶紧叩首谢恩。
近万年来,我因些许微末战绩成了很多神仙的典范,便故意修身养性,发愤做个典范中的典范,性子虽没养得平平如水,却也不会等闲起波澜。就算当初夙野杀了我,我也只是略为寒心,并未曾起火动嗔。
“竟被你这丫头玩弄了!”纪母气得快速站起家,袖子扫到一只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红药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如捣蒜般叩首:“太太饶命,太太饶命。”
念起方才那一幕,又感觉我一个五万多岁的上品神仙跟一个尘寰小丫头计算已是大大的失了架子,现在若还要令她落空一只手,忒说不畴昔了些。这丫头虽可爱,到底是受人教唆,也未做出多伤天害理之事,如花似玉的年纪成了残身,委实可惜了。因而,故意替她求一讨情。
我微微一笑,又指了指方才压着幻儿过来的大汉对她道:“你带他们去红药屋里找一个紫檀木匣。如果找到了,当即给我拿过来。”
声音虽小,在场之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仗势惊呆了在场世人,我暗中朝她赞叹一笑。
我悄悄一笑,原是在这挖了个坑等我。
遂走到红药跟前,问:“传闻丧失的那只仙桃是由你保管的,你将它收在那边,又是何时丢失的?”
我再问:“你屋子是哪间?”
我不耐地减轻语气:“哪间?”
可惜,我自岿然不动,只抬手指了指门外一个粗使丫头,“你过来。”
红药瘫软在地上,只拿眼不成置信地望着秦如月。
纪母欣喜地朝我点点头,自去经验红药。
红药明显早就筹办好了说辞,流利道来:“奴婢早大将仙桃装在一个紫檀木冰匣里,安排在小厨房的壁橱上。中午在后院看到幻儿手上拿了只仙桃,奴婢只道是她拿了少二夫人的出来把玩,未作他想。可申时奴婢服侍了夫人午起,再去小厨房看时,那紫檀木匣子却不在了。奴婢当即禀告夫人,鞠问了厨子跟打扫丫头,大师都说没瞥见,并且都有人证......”
倒看得我心头一软。
那丫头战战兢兢地行了过来,伏在地上,我问:“走廊绝顶左拐第二间是不是红药的屋子?”
这话说得有情有义,滴水不漏,我却听出内含的威胁之意。公然,红药眼神暗了暗,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苦笑,的确万念俱灰。
秦如月既说我护短,那这个短我本日便护定了。
这么大的坑,幸亏我心明眼亮,才没有掉下去。
眼风扫到红药的身子晃了一下,抬眼望去,已是面无赤色,惨白得很。秦如月也好不到那里去,咬着嘴唇抖了两抖。我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