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部属知错!”姜霆暗道一声幸运,王爷这是要奉诏入宫,不然才不会如此等闲饶了他。
也罢,既然如此,就留在京中,看一看情势,再做筹算。
元苍擎回身出殿,神情冷然。皇兄这是在拿母后的名义把他强留在都城,这是要拿他震慑各王吗?
管家出去禀报,“王爷,皇上口谕,命王爷马上入宫觐见。”姜霆神情一凛,“王爷,会不会是皇上……”
元苍擎神采乌青,“既知该死,那就跪在这里,好好检验!”说罢甩袖出门,这个部属的确是忠心护主,可惜就是性子过分暴躁,口没遮拦,迟早吃大亏,是得磨磨他的性子。
而与之构成光鲜对比的是,宣德帝对丞相苏沉默的信赖,却与日俱增,此人又是实足小人一个,不时向宣德帝告宗室亲王的状,长此以往,各王性命堪忧。
魏朝人善蚕桑,盛产蚕丝成品,无谁能出其右,其上等丝成品年年运送入南北各朝,向来供不该求。再加上这里地处中原与塞交际代的要道,来往贸易最为繁华,魏王朝自是国库充盈,兵强马壮,不容小觑。
姜霆更见忧色,“可惜皇上听不进任何人的劝,的确是鬼迷心窍――部属该死!”
此时宣德帝正于承乾殿上边批阅奏折,边等待淮王到来。年届四十的他因暮年交战所需,练就一身顿时工夫,因此身子骨非常结实,五官生的有些阴霾,不过倒也很有些帝王气势,神情冷酷,仿佛不将统统性命看在眼里。
水茹晓得主子隐晦之语,指的是那焦尾琴,从速拿了块暗沉沉的布,细心地包好了,谨慎地拿起,跟了上去。
“谢皇兄体贴,臣弟很好。”元苍擎低眉垂目,态度很恭敬。
伴君如伴虎啊,这话一点不错。
“起来发言,”宣德帝摆一摆手,阴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四弟,比来可好?”
少顷元苍擎大步走进,跪倒施礼,“臣弟叩见皇兄,万岁万岁千万岁。”
顺着都城繁华的街道,木紫槿一起也不断留,径直到了东城临街一座大气豪华的楼阁之前,这才留步,微昂首向上看去,门前高挂的匾额上书“摘星楼……”三个行书大字,闪烁着金色光芒,刺目标很。
木紫槿边走边叮嘱,“如有人问起,就说我拿琴去找乐工调音。”
“启禀皇上,淮王求见。”
元苍擎无声嘲笑,“襄王会反,全因苏沉默从中推波助澜,他打的甚么心机,本王会不知?”
漪澜院里,木紫槿叮咛,“把那琴包起来,带着跟我走。”
穿过宫门,踏着青石砖路,元苍擎行动沉稳安闲,对身后谨慎跟从,但较着有监督之意的内侍如同未见。
内侍赵公公谨慎地奉侍在侧,越是想看细心,越是看不透宣德帝的心机,不由他不战战兢兢,唯恐出半点不对。
“遵旨。”
主仆二人大风雅方出了门,路上也有仆人婢女投过来猎奇的目光,但他们都晓得三蜜斯脾气有多暴躁,除了主子们,谁敢多问。
那看来就不是了?蜜斯这是要去那里?水茹心中迷惑,但在现在的主子面前,倒是不敢多问,尽管应道,“是,三蜜斯。”
各王本来在本身封地安然无事,可自从客岁襄王背叛不成被杀以后,宣德帝猜忌的性子变本加厉,对宗室亲王诸多猜忌,每年都要不定时召各王入京,说是叙情,实则多方摸索,看谁敢有异心,以尽早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