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掌柜的,替四皇子做事,你晓得不晓得?”
“您放心,我未疑您呢,又不是江湖门派,杀手杀人,何必将腰牌往身上挂,那些人,一门心构造键您,却不想多这行动,反将您摘了出去。”
“你说,四皇子许了你甚么好处,才让你这般害人!你若不说,只能酷刑逼供,倒也能问出一二。”
陈斯年自是慌了,悔怨只单杀了宋安然,早晓得,连护院伴计也该一道杀了,不留后患。
“您也压压气,虽说现在有这掌柜的遗言,可单凭一个四字,委实太薄弱,您若要闹,不但不能何如他,反而自个落个攀咬人的坏名声,像我说的,临时忍耐,暗中策划,方好。”
“断不成能,你领我们瞧瞧去!”
随即又奉了两盅子热茶,正要躬身退下,听得顾昭和扣问: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小的是真冤!”
她眼里惊寒,是万千皆是恨,面上也如那寒月辉,冰冷透寒:
伴计天然忙忙摇首,慌道:
连掌柜的那般殚精竭虑,一心为太子多年的白叟,被舍弃,也是一句话的事。
她往那伴计跟前儿一站,眼似澹澹水,漫不经心肠道:
如果他有一条活路可走,必弃了这无情无义的主子,紧紧抓了,可现在,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
她转念一想,又长叹道:
向他这般用处少的,有的是人来顶他,伴计突地想通了,他还能活过明天?
“你哭甚么?”
陈斯年的人,又假模假样地找了一刻,方惊叫道:
“查,自是要细细的查!”
“我竟是不晓得,这府上的腰牌,何故到这宋安然的手里,我料定现在您,是想着人证物证俱在,再不肯信我,可此事千真万确,非我所为?”
陈斯年心头暗笑,面上倒是体贴得很:
珍宝阁的伴计倒也机警,将弹花椅袱搭了椅子,方请陈斯年与顾昭和上座。
“小的不过管些打杂粗活,上头如何,倒是不知,掌柜的夙来和蔼,待小的们都还亲厚,小的们自犯不着多刺探。”
陈斯年面上欣喜,长舒气道:
“想来是被我说中了,心虚呢。”
又盼着这岳国公主,好歹知贰心机,莫说甚么不当说的话。
她踌躇了一会子:“将他右手,举高让本宫瞧瞧。”
陈斯年这才稳坐了,可瞧着那伴计的眼神,倒是生冷的。
陈斯年心头惊寒。
“太子说得,皇弟不懂,只听得忍耐策划四字,也不知兄要忍耐甚么,筹划甚么,无妨说出来,弟也一道运营运营。”
“爷,不好了!”
“竟不想五弟也来了。”
顾昭和想了想,又问:
他内里也欣喜,果然比及这岳国公主,聪明反被聪明误。
“四弟。”
“我道怪,原是瞧着这掌柜的尸首,如果那杀手从正门闯进,杀掌柜的杀个措不及防,那匕首原该从胸前穿过,如果杀手扮作生客,掌柜的驱逐,刀也是在正胸前,现在这匕首是从背后穿过,必然杀手是熟人,掌柜的才气少防备,背过身去,方中了招,这伴计一味道不识得,如何不教我奇特?”
他只觉死期到了,愈发惴惴不安,竟忍不住痛哭流涕。
“还是公主有眼力见,不然我可受了这冤枉。”
现在这说话,别传不得,这伴计再机警,也再留不得了。
顾昭和凝着他,直打量得他脑仁发汗,有些无措,方才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