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查验尸身时,见着那珍宝阁的掌柜,袖里有一物,扒拉出来一瞧,竟是……竟是我们太子府上的腰牌。”
陈斯年心下一激灵,不明白这公主瞧出些甚么,当即便诘问道:
这伴计,必不能落到顾昭和手里,他捏了捏拳,刚要发话,他部下人却赶着来:
“您们瞧瞧,这儿有字!字不显眼,先前又被这掌柜的右手遮了,这会子才发觉。”
他内里也欣喜,果然比及这岳国公主,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转念一想,又长叹道:
她往那伴计跟前儿一站,眼似澹澹水,漫不经心肠道:
陈斯年只觉诸事皆离了他掌控,现在惶恐难安的很。
“小的不过管些打杂粗活,上头如何,倒是不知,掌柜的夙来和蔼,待小的们都还亲厚,小的们自犯不着多刺探。”
顾昭和愈说,声音愈发沉了下去,面似白梅残雪,更添空寒之意:
“这倒是怪。”
“您也压压气,虽说现在有这掌柜的遗言,可单凭一个四字,委实太薄弱,您若要闹,不但不能何如他,反而自个落个攀咬人的坏名声,像我说的,临时忍耐,暗中策划,方好。”
顾昭和赶上前去一看,果然见血书的字,那字虽未书完,可已瞧得出,是个“四”字。
只是他求了一会子情,忽又停下了。
“指头指缝都有血迹,想来这才是掌柜的临死之言。”
又见着陈高翔旁另有一人,华服招摇,桃花眼风骚,一举一动,皆是玩世不恭,贰心愈发紧了:
“我道怪,原是瞧着这掌柜的尸首,如果那杀手从正门闯进,杀掌柜的杀个措不及防,那匕首原该从胸前穿过,如果杀手扮作生客,掌柜的驱逐,刀也是在正胸前,现在这匕首是从背后穿过,必然杀手是熟人,掌柜的才气少防备,背过身去,方中了招,这伴计一味道不识得,如何不教我奇特?”
“查,自是要细细的查!”
陈斯年公开嘲笑,可转头向着顾昭和时,倒是又焦急,又茫然地:
“四皇子”她咬牙道。
陈斯年面上欣喜,长舒气道:
随即又奉了两盅子热茶,正要躬身退下,听得顾昭和扣问:
“如何怪了,难不成公主是疑这伴计,与那杀手里外勾搭,同谋了这掌柜的性命?”
“想来是被我说中了,心虚呢。”
陈斯年这才稳坐了,可瞧着那伴计的眼神,倒是生冷的。
又盼着这岳国公主,好歹知贰心机,莫说甚么不当说的话。
陈斯年暗道不好,他未曾发作,这伴计如何哭天抢地的,因而只冷声道:
“太子说得,皇弟不懂,只听得忍耐策划四字,也不知兄要忍耐甚么,筹划甚么,无妨说出来,弟也一道运营运营。”
“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