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阴晴不定的又风又雨,是缥缈云霞也掩不住的温暖日照。
陈暮成起伏不定的气味稍稳了些,却有了气极力虚的哀思:“司长,你瞧瞧,瞧见他是怎的摧辱我的?!他将我戏弄于鼓掌,将我当作蚁蝇之小虫,顺手可碾死。”
弓司长青衫薄薄,似斜风冷雨里的青山模糊,总有些凉意,他头愈低:“是。”
“殿下是君,司长是臣,司长即使忧思于君,可君若执意,臣怎会做不见机的绊脚石,愿替君效鞍马之劳,排忧解难。”
瞧见陈暮成眼中黑云翻卷,嫉恨似破裂风飘絮,弓司长便知,他这话说差了。
顾昭和的清眸如披云翳,嘴上却淡淡:“还是是有公子洛的份儿?”
顾昭和心中模糊的不安宁,自那日血肉厮杀过了,陈暮成反生了美意性,对她暖和关爱,到处都想着,却又不逾矩失礼,让她不能拒,连着赖在此处不走的公子洛都一并礼待,好似全然忘了先前事。
弓司长是男人,男人最晓男人,如果有女子娟秀空绝世,见之当然忘俗,可那如像花草般易攀易折,最多是一时之趣,求而不得,又有人争抢,才是大好。
他脚底下不晓得凹凸,跌跌撞撞地向戈壁深处行去,漠漠沙堤烟,沙飞似幕,他盼着这幕遮了他丑,吞了掩了他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