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后如何依得,趁我襁褓当中,尚不能言语,针扎我,惹我哭恼不休,又喂我些毒丸子,虽不能死,却能体弱多疾,不能吃喝,她只对传扬言我离不开她,好借此留这宫门。”
“母后是秀女身份中最贵重的,又因头个承宠,不久便封后了,可她见着父皇对她冷酷,到底心不敷,但凡是父皇宠幸过的,她明着暗着定要摧辱一番,嫔妃惧她威势,大多不敢告,或有几个胆小的,将她平日狠厉手腕,说了一二件与父皇,可父皇哪在乎,不管顾,任由她去。”
可如果真爱他,又怎舍得这般伤他?
她该是爱他罢,不然不会荒唐至此,不吝拿命来偿。
“倒是我错想了未曾?”
“我外祖父也是个胡涂的,只觉自个女儿才干不输人,又有西子,貂蝉之貌,该是至尊至贵者堪配,又因心疼女儿,是以闹动群臣,要广纳后宫,父皇根底未稳时的选秀,说来竟是个不得已,且是由我母后而起。”
“她是想你父皇与她共赴鬼域罢。”
顾昭和的心猛地疼了:
顾昭和听得惊心。
“她如何还能忍得,却也不敢在映妃娘娘圣宠正眷脱手脚,是以气要死,却只当父皇一时髦起,想着他新奇劲儿过了,再好惩办娘娘,谁想两人多有拌嘴,情倒是愈浓了,母后嫉恨非常,先拿宫女发作,但凡是与映妃娘娘有一分像的,便伤其颜面,有会说道些,毒哑嗓子,有认字儿的,连眸子子也抠挖了。”
君洛深深地凝了她一眼,眉眼间柔嫩了几分,却又鄙人刻又凝紧:
这是怎个女子。
“听着便知,你父皇与映妃娘娘,定是豪情极好。”
顾昭和看不见他神采,只觉他像个哭泣的孩子,又脆弱,又委曲。
是为他,皆是为他。
“如此,她气势愈发放肆,只当父皇不管顾,是对她有真情义在,是以对侍寝过的嫔妃,吵架常有,直至她怀了兄长,方好了些。”
君洛面色愈发沉凝:
“强扭的瓜本不甜,她就算强闹出来,伤损的是相互的颜面,更不好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