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微微阖了眼:
“我本不是陈国人士,自也不是你岳国人,我出身齐国,齐国有段鹣鲽情深的嘉话,上到门阀士族,下到布衣贫贱,皆口口相传,昭和,你可晓得?”
仿佛是内心头插着尖刀子,瞧着结痂凝血了,可稍稍拔出,便牵筋动肉,汩汩冒血。
“你……”
他又密意,又欢乐,又痛苦,目光沉沉,让她透不过气:
“可他哪晓得,我们君家,哪是严自律,才少与美色为伴,君家人寡淡冷酷,冷眼旁观这世道,世事皆不上心,对高堂父母,亲子亲孙,皆是如此,我见父皇的面,屈指可数,倒是我兄长,承了教养之责,我平日讽刺他对我管东问西的,可他算是君家最情面练达的一个……”
“倒是在赶上宫女出身的映妃时,方改了,今后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再不肯翻另些个后宫嫔妃的牌子,有群臣进谏,可那国君根底渐稳,如何听得,竟将嫔妃遣了大半,只余已侍寝者,和愿安享宫中繁华,别无所图者,寥寥几人,但是此事?”
“直至赶上你。”
“这才是我的痛苦的本源。”
“那……那我与你是一道的人,我母后,也是父皇嫡妻,却也是相思付东水,到头来,被算计至此,一场空。”
君洛猛地睁眼,凤目里是日炙野火燎,要把她烧着了:
是以冥思苦想了好半日,方才模糊想着:
“我母后,是疯子。”
顾昭和抬眼,直直地凝向他:“君……洛?!”
“你自不会空口白牙的提这些话,想来你与那先皇和映妃,有些干系,你多数也是皇室中人罢。”
他炙热的气味就在她的脸边,耳边,烧得她通红。
“只是传闻,那映妃平生无所出,不知是我道途传闻,还是那恩爱两不凝的嘉话,是内有隐情的?”顾昭和踌躇地瞧着他:
顾昭和又蹙眉沉思了一阵子:
忽有暴风乱作,雨雪也片片乱斜,愈发大了。
“是。”
“去罢,只是院门和几个角门的门闩子,有没有落好,要再三的查。”
“分歧的。”君洛缓道:“分歧的。”
公子洛走向她,凝着她,他苗条的手从她细嫩的颊边拂过,替她拢了拢一缕乱发:
名讳……
玉容想了想:
“我方才顿悟,我不像我父皇,我却像我母后。”
“我说完,你便晓得了。”君洛深深看她。
可君洛哪瞧不出她的体贴在乎,贰心一动,贴着她又近了些,直到闻到她那清雅冷香后,方才安宁了些:
顾昭和点了点头:
冬青了然,便向着顾昭和轻道:
又想着夏侯皇后育有二子,嫡宗子君无双,承鼎祚,继大统,现在的齐国国君便是,虽绝顶风华,却也是脾气寡淡,尚未立后。
侧目向冬青、玉容二人瞧了眼,方才向着顾昭和又道:
公子洛说着,突地便愣住了。
她先前还道奇特,现在反倒解了惑:
顾昭和愈发张口结舌,昏头昏脑的道:
他细说来,愈说,愈淡然。
顾昭和虽是度日了两世,可目光心机,一概只放在陈岳两国上头,倒对其些个国度的听闻见闻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