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如香冷道:
“再有,本宫本日虽受了气,却听着一句话,倒不错,不是本宫手底下的人,打不得,骂不得,个个生养得佛祖似的,本宫敬而远之,干脆都赶了,本身的人,好管束,免得给本身招了祸事又招怨。”
说罢,竟捧着《大学》翻开,将如香晾在一边儿。
“我的人都无能,也端方,大事小事且还能摒挡,本宫又成日里闲着,没多少活计要分拨的,怎会乱了套?人多人少,于我不过场面工夫,少了些人,面上瞧着是略略姑息了些,可我心头实在喜好,想着倒平静。”
不过只要任他们去罢。
窗外又起了风夹雪,隔着窗户,尚能听着风嗖嗖地吼怒,又见着乌黑雪落得愈焦炙快,欺得老树枯枝难昂首,不一会儿便折了枝条。
“剥了他们棉服裤子,这天酷寒,恰好让他们跪,你寻几个安妥的人,守着他们,待没了气味,再来回我,用草席裹了,交家里人发送。”
“这天寒的,院里头的人倒也不嫌冷的,你说他们去,该散就散了,转头闹病了,但是不批假的,冬青几个,也唤她们出去暖身子,说不消她们守着,他们现在没那胆量起来。”
“公主说甚么,便该是甚么,我到底是下人,原也不该违逆,又有识人不清,眼错寻了小人来怠慢公主的罪恶,正也惭愧着,只是先头陛下娘娘还叮嘱了,要好生照顾公主,我也应下了,若公主院里的人只剩得零散几个,还不知要挨陛下娘娘如何的打罚。”
顾昭和瞥了她一眼:
她勉强笑道:
“那您想着该如何措置。”
“夫人嘴上说得好听,与本宫是一道的心,可本宫却道,夫人的心实在太偏了,这几个看管门院的不懂端方,大门看管的阍者,管家的,也不懂端方?可有问过本宫,请过本宫的意义?本宫问你,如若本日混出去的不是没端方的赖皮,而是故意要坏本宫明净,作害本宫的歹人,本宫当如何?你又当如何?”
如香悄悄地叫苦。
顾昭和微微嘲笑:
丫环轻道:
“可要唤人抬了棍棒椅子来,用藤条绑了,好好打一通,让公主听着,也能略略消火。”
如香再无可应对的,僵坐了一会子,便小声告别去了。
顾昭和不紧不慢道:
顾昭和早盘算了主张,又岂会被说动的,当下微微感喟:
“本宫再鄙陋,也是上承天恩,下仰祖德的公主的出身,现在倒好,这院里院外,再没个端方周遭的,随便那些个主子小子外男,混闹,乱闹,论尊敬,莫说与大师闺秀比的,便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也不受这埋汰摧辱。”
顾昭和将如香晾着,先叮嘱了外头候着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