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灵最爱掐她,抠挖她,哪处的肉最软,最让人痛,他便最爱抠挖哪处。
陈暮成面色阴晴不定,黑眸里又羞又恼,他紧抿唇,带着几分阴霾:
弓司长听她漫不经心,猛抬了头,急道:
“那猛药,最伤身不过的,他到底是皇子身,若非情非得已,哪能用药?您若嫁了他,头一件,不清不楚,实非个夫君,最紧急的,他发疯,要打要杀的,可管不着您是个谁。”
“大皇子,那般可怖的人,本宫自是不肯嫁的,可也不是全然的无退路,非要从了三皇子不成,本宫说了,自有体例,逃过此灾,你只归去,将他那点心机筹算都回绝了,只说你该说的,都尽说了。”
公主贵为金枝玉叶,从未逼迫人,耍霸道过,平素怜贫惜下,最好不过的小我,谁料没半点好报,还要遭算计,算计她,嫁给那般个恶鬼似的人。
“虽说如此,本宫仍然是不肯的。”
她不是格外公理,这气,不但是为那些死亡的女子,也是回想起不堪旧事,顾怜她自个儿。
“疯病是打娘胎里带的,神仙药也难医得,现在用虎狼之药,能压上一压,临时没多大毛病。”
“本来如此。”顾昭和点头道:
岳皇顾昱,她好父皇,本就害怕陈国国力,满心要奉迎,继后端容,也是巴不得她惨兮兮地,两人哪有不该,她便稀里胡涂,从太子妃,成了大皇子妃。
顾昭和听他这般一说,从旧事里回神了过来,眼里的江海翻覆,也逐步停歇,她缓了缓,方才又道:
“您想过的,皇上皇后,何尝没有一试,用铁链锁他,他便乱挣扎,被磨出血,快被勒死也不歇停,点他穴,他便闭气,咬舌,竟也是无用,非要听人惨叫嚎啕,见了血,方才利落,到最好,只得顺了他。”
“她真是铁石心肠,不,便是铁石心肠,我待她这般好,这般尊她,敬她,到处为她考量的,也该化了。”
“司长断不敢唬弄您,孰真孰假,您尽管遣些人查查去,依您本领,料定能知一二,司长传闻了,大皇子一疯魔,喜虐待女子,尤爱二八翠绿年纪的,有女子生纤纤酥手,他便使锤子,将人指骨开锤得稀烂,又用齿牙,死命咬下人指甲,或瞧见女子肤滑细致,便用钩子,钩住女子脖颈软肉,他再使匕首,将女子皮划开,层层的撕,剥……”
弓司长尚且踌躇着,顾昭和瞥了他一眼,冷冷一偏头,道:
顾昭和沉沉道:
顾昭和冷冷一笑:
顾昭和微微一顿,面色似冰玉霜白。
直到算计她,嫁了那陈耀灵。
她本是个油滑殷勤的人,现在胸口竟像生火焰似的,烧得她捏拳瞋目。
就算真是情痴人,可也没强求人,不管顾情面不甘心,被回绝反要抱怨人的。
更莫说陈耀灵现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害人道命无数,顾昭和想着,便是恨极,自是想将他千刀万剐,除以后快的。
明面上听着,倒也光鲜,可那,实在是恶梦之始。
“陈皇,陈皇后,都是慈父慈母的美意肠,他们是顾怜了血脉,全了不忍心,可想过了多少女子死惨痛,多少父母悲伤欲绝,痛哭流涕,有冤难诉!”
她内心头难受,闷得疼,顾不得弓司长是陈国人,顾不得这话有多少人听得,只当是撒气,冷然斥道。
“现在本宫允你一叙,已是忍无可忍,最后几分薄面,断没有下次的,你奉告他,如有下次,休怪本宫不客气,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