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芷岚没有看他，倒是转头看向那掌柜，再扫了一眼那幅《山青水色》图，唇角模糊勾起一丝讽刺，挑眉道，“这画挥洒自如，笔墨珠峰间醉墨淋漓，浑然天成，倒真是好画，充足以假乱真。”
掌柜闻言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告道，“林公子大人有大量，求您千万不要报官，小人知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暖和一笑，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忽而笑道，“兄台与鄙人是志同道合之人。”
赏诗会么？李璟悄悄勾了勾嘴角，仿佛兴趣盎然。
忽而，卫芷岚眸光偶然间瞥到“墨玉斋”这间商店，脚步顿了顿，随即走了出来。
“主子？”亦寒悄悄开口叫了一声，不明白方才主子为何俄然让他停上马车。
卫芷岚没有说话，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挖苦的笑容。
闻言，卫芷岚微微皱眉，眸光不自发的看向方才说话的两人。
思及此，当下便连连叩首告饶，“林公子，求您开恩，小人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颠末此次，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
卫芷岚笑笑，不置可否。
闻言，那掌柜瞪圆了眼睛，神情微微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只是脑门上不断的冒盗汗。
卫芷岚眉毛微挑，眸色垂垂幽深，淡淡瞥了一眼方才她放下的《百花斗丽》图，眸光再定在那副《山青水色》图上，悄悄扯了下嘴角。
若不是《山青水色》图，一年前便被她买下，即便是卫芷岚，也很难一眼就认定这是幅假画，毕竟这幅画功底深厚，充足以假乱真，若非长年渗入书画之人，很难辩白真假。
掌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才反应过来，本来站在店铺里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
马车驶太长街，穿过繁华热烈的路口，不一会儿，便消逝在拐角处。
出到墨玉斋门口，男人朝着卫芷岚拱了拱手，浅笑道，“本日多谢兄台。”
货架上摆放着各式百般的古玩书画，摆列整齐，琳琅满目；有的书画微微有些泛黄，仿佛年代已久，有些瓷器制作精美，花式庞大，定是代价不菲。
“不知兄台可否奉告姓名？与鄙人交个朋友如何？”男人唇角含笑，盯着她道。
男人本来另有些踌躇，听掌柜这么一说，当下便不再游移，开口道，“那这幅画我买下了，我先付一半儿定金，等会儿便让人送来，等这幅画到我手上，再将残剩的一令媛补齐。”
“朋友倒是能够交，姓名便不必相告了，我此人向来行迹不牢固，保不准儿明日就不在赫城了。”卫芷岚笑着婉拒。
男人看了一眼卫芷岚，又看了一眼那掌柜，面上神情踌躇不决，似是不晓得该信赖谁的话，深思了半晌，俄然盯着卫芷岚，开口道，“这位公子，你说这是幅假画，那叨教你是如何辩白的呢？”
男人点点头，正欲转成分开，卫芷岚却上前几步，挡在了他身前。
掌柜神采一白，不但在心中叫苦不迭，本来觉得此次能够狠赚一笔，没想到这么快竟被人看破，两令媛可不是小数量，若真是报官，但是要蹲大牢的。
卫芷岚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无需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卫芷岚眸光定在一副《百花斗丽》图上，心中微动，翠绿白嫩的指尖悄悄抚摩着画卷，正欲开口将这画买下，却听闻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