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锦本来是皱着眉头想推让的,只是听到周昏黄最后的话,也晓得这些是重中之重,只得点头记下。
“嗯嗯。”周世锦也顾不上女儿的口气好听不好听了,只得样样都记取。这些年光伸手拿钱用日子是舒畅,现在女儿渐渐要把事情交返来,周世锦才晓得了女儿这几年的不轻易。
对账的事情,周昏黄就没插手,让前胡给周世锦打动手,盯着周世锦用她说的体例来对账。先跟往年的账目比对一下有没有大题目,内心稀有了再一样样查对。不过有客岁清算刘大掌柜的例子在前,本年送到面前的账目都清爽的很,这几个聪明人都是不敢再掳虎须的。
“你又不是顿时就离了沥州,这些还是你本身看吧。”周世锦本来就不大甘心跟来,这些事他不爱操心,莫说看着这满桌子的大小账册了。
罢了,说说就动了气,周昏黄心想,今后大抵就看那最红利的六七个出处周世锦能不能抓好了,恐怕旁的都希冀不了他。还好沥州那边靠的近,想来周世锦管起来也能比这边勤恳一些。
“这是为何?”周世锦不解。
周世锦不由得汗颜,女儿如许反推过来的事理,也确切是有事理的。看到流脓,那天然是身上有疮的。
“川北,岭南,覃岭,几个大掌柜这几天都要见的,父亲今后还是莫要跟他们太熟稔了,这几小我都滑头的很。”周昏黄忍不住再三叮咛道,客岁覃岭的刘大掌柜被拿办了,来的是五叔那边指派过来的,也要防备了。
还是住在川北堆栈,周世锦本想就住在钱掌柜筹措的后院儿里,见周昏黄定见果断,也晓得店主不同心不好。
“父亲同意的话,那就趁您也在川北,给几个大掌柜说说,让把各自名下该卖的卖了。今后再来查账,也就清爽多了。”周昏黄立马把方才达成分歧的账册归拢到一起。
因而接下来几天,周昏黄就打发几个大管家去把该卖的财产寻人卖了,样样卖之前也都主仆一起预估大抵在甚么代价,周世锦固然只是旁听,也晓得这是防备下人把店主当傻子乱来。
“这剩下的,”收起那六七本,另有十来本大小册子,周昏黄努努嘴说道,“这些收益不是年年都好,但是偶尔也能有些转机,父亲还是再看几年,如果还是那样几年没有好转的,还是卖了拉倒,有转机的,就让大管家们好好管着。”
“您看这些,”周昏黄指指最大的那一摊,“这些内里有铺子也有田庄,都是这么些年来收益最差的,并且转机并不大。女儿建议呢,这些能卖就卖了。摆布赚不了甚么钱,还得破钞很多人力物力,也最让人操心。”
周昏黄耐着性子,尽量将话说的软和些,“早走迟走,女儿都是要走的。这些我也不是不管,不过父亲也该渐渐晓得各处铺子的环境,不然哪一天我一甩手,底下奉上的都是烂账,父亲就要被人蒙蔽了。”
这话周世锦也懂了,他摸摸髯毛,“那还是得年年都来一趟?未免太烦琐了。”
“您每次来查账的时候,先对比一下女儿这几年的账目。收益好的丰年能余多少银子,买卖不好的荒年又能余多少银子,摆布如果挪的太多,那您就要细心查账了。查账也莫要光听几个大掌柜的说话,还不如托人去探听探听几个大掌柜家里的环境。”周昏黄细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