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些甚么?”楚帝蹙着眉头,面色有些不好。
贤妃抬起眼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臣妾真不该前几日便派人去奉告了爹娘臣妾有身之事,爹娘年纪大了,如果这个孩子再没了,臣妾真不晓得,臣妾能不能够受得住,也不晓得,他们能不能够接受得住。”
贤妃坐在一旁暗自垂泪,楚帝沉默不语,倒是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轻声安慰着:“贤妃mm怀着身孕呢,便莫要哭了,谨慎伤了身子,动了胎气。”
这些东西的感化,自是无需多言的。
“茶壶上的乌头,如果用量小的话,只是会反胃呕吐,有孕之人只怕会觉得只是浅显害喜,悠长下去,对胎儿也甚为倒霉。”
说着便走到了齐美人身边,伸手握住了齐美人的手道:“瞧这小模样,衰弱成了这个模样,让你替我受了苦了。这殿中如何这般冷,没有点炭盆子么?”
“药材?也就是说,实在对人并无坏处?”昭阳仓猝诘问着。
“还是好生看顾着身子,本就因为中毒非常衰弱了,可莫要再着凉了。”贤妃轻声安慰着:“此次你替我受了这么大的苦,今后如果有甚么难处,固然来贤福宫找我便是。”
贤妃抬起眼来看了皇后一眼,泪却更加得落得凶了一些:“倒不是臣妾想哭,只是想起前些日子母亲进宫来看望臣妾,臣妾俄然发明,母亲的头上有已经有了白发。又想到,若不是臣妾那日发了脾气,将德嫔送的那些东西都扔了出去,只怕现在腹中这孩子已经不在了。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殿中世人面色皆是有些凝重,如果照九香所言,这些东西是德嫔送到贤福宫的,贤福宫那位,现在但是有身孕在身的。
德嫔仿佛被吓了一跳,猛地一顿,才跪了下去,面上尚且带着几分苍茫:“陛下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便对臣妾发了这么大的火。”
那太医一一嗅了嗅,才应道:“这内里,实在大多是一些药材,有三7、大黄、益母草等。”
昭阳见状,便赶紧问道:“如何,这是何物?”
楚帝目光淡淡地掠过两人,才落到了昭阳身上:“这是甚么环境?”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尽是严肃。
贤妃在宫人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起眼望向面色有些不好的楚帝:“看来,如臣妾母亲所言,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碍着一些人的眼了。臣妾入宫十多年了,也不是没有怀过身孕,但是却没有一个,平安然安地生了下来。臣妾的爹娘便只要臣妾一个女儿,臣妾此前一向在想,大略一辈子也没法让他们抱上外孙了吧。”
“除了在茶壶壶嘴上发明的乌头毒,在被子中,也发明了很多东西,都是些药材,太医说,这些药材于凡人是无益的,但是如果妊妇闻了,悠长下去,定然是会落胎的。”昭阳轻声看了楚帝一眼,应着。
太医吃紧忙忙将那些东西捡了起来,神情当中带着几分凝重。
户部尚书和沐王,昭阳嘴角微微翘了翘,父皇只怕得好生衡量衡量了。
昭阳不由在心中暗自为贤妃喝采,德嫔有沐王做倚仗,贤妃也有一个身为户部尚书的爹。贤妃这番话说下来,便是在奉告楚帝,户部尚书唯有她一个女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妃有身好几次,却都落了胎,如果这个再没了,只怕不但是她,户部尚书也再也接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