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醒来,昭阳刚从未央宫存候返来,就瞥见桌子上放着一盘栗子糕,蝉儿赶紧道:“这是东宫给公主送来的,说是特地从云梦城请来的厨子做的,那厨子最善于做栗子糕,太子殿下便让他做了一盘,给送了过来。”
出了内殿,就瞧见德秀士从内里走了出去,面色带着几分蕉萃,穿戴倒也符合端方,不似之前那般雍容华贵,倒多了几分清爽高雅来。
不管是两败俱伤还是同归于尽,都并非是她想要的。
沉吟了半晌,昭阳才站起家来道:“丞相大人提到此事,倒让我想了起来,皇祖母回宫了,我这做孙女的,理应去同她白叟家请个安的。便不打搅丞相大人教诲君墨了,先行辞职。”
莫非,苏远之是在借君墨之口,隐喻些甚么?莫非说的是,德妃之事?
“哦,皇姐慢走,慢走,趁便帮我也向皇祖母带个好。”君墨呵呵笑着道。
君墨愣了愣,嘟囔着道:“这不是老早教的了吗?”
昭阳低头笑了起来。
苏远之目光从昭阳嘴角的笑容上面缓缓移开,声音略显降落:“此前微臣教太子殿下的两个成语,借刀杀人和坐山观虎斗,太子殿下说说,是甚么意义?”
昭阳冷冷一笑,她一早闻声了风声,说父皇已经下旨,让德秀士出了静安宫,便知她定会来这福寿宫诉个苦,搏一搏太后的怜悯。
一进福寿宫,德秀士便猛地在太前面前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凄婉,眼中模糊带着泪光:“太后回宫,贱妾未能前来接驾,还请太后娘娘宽恕。”
“皇姐,皇姐!”君墨也瞧见了昭阳,面色一喜,放下书便冲要过来。
太后这才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现在说话也动听了一些,尽挑些好话轰哀家高兴。”
此前她算计德妃,可现在瞧来,结果并不见很多好,几近算得上是两败俱伤的斗法。现在母后和贤妃想操纵贤妃腹中死胎将德妃完整撤除,但是也几近是筹算同归于尽的。
昭阳眼中尽是迷惑之色,却又闻声苏远之轻声道:“传闻太后娘娘回宫的时候,带了一个女子,面貌出众,且和顺淡雅。”
太后似刚发明了昭阳一样,瞥了一眼昭阳,不冷不热隧道:“来了多会儿了?”
昭阳一怔,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一局下来,太后自是赢了,却也只赢了两子。
君墨捧着一本书,点头晃脑地读着,一旁,苏远之坐在轮椅上,面无神采地看着。似是发觉到了昭阳的脚步声,苏远之抬起眼来朝着昭阳望了过来,面色温和了几分。
尚未进东宫大殿,就先闻读书声。昭阳嘴角翘了翘,径直走了出来。
只是那柳雅晴却也不弱,看似暖和似水,到处遁藏,实则暗布杀机。
昭阳面上带着光辉的笑容,走到棋盘中间站定,细细瞧着棋盘中的战况,太后亦是王谢闺秀出世,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入宫当中一步一步从一个嫔位爬到了后位之上,殛毙判定,却事事谨慎,自是不言而喻,从棋风便能表现出来。
昭阳浑身一震,便明白了过来,苏远之说的,是借柳雅晴之手,对于德妃。
昭阳赶紧上前扶着太后起家,才轻声道:“昭阳说的可都是实话。”
借刀杀人。这个词的含义她天然明白,但是这借谁的刀呢?
“君墨果然长进了。”昭阳笑眯眯隧道,却瞧见苏远之的目光望了过来,仿佛别有深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