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看着觉着好笑,君墨夙来被惯坏了,向来跟个小霸王一样,谁的话都听不出来,现在倒仿佛是遇见了克星。苏远之话还没说,只鞭子一扫,便让君墨这般战战兢兢地模样。
昭阳一怔,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出了内殿,就瞧见德秀士从内里走了出去,面色带着几分蕉萃,穿戴倒也符合端方,不似之前那般雍容华贵,倒多了几分清爽高雅来。
昭阳低头笑了起来。
君墨捧着一本书,点头晃脑地读着,一旁,苏远之坐在轮椅上,面无神采地看着。似是发觉到了昭阳的脚步声,苏远之抬起眼来朝着昭阳望了过来,面色温和了几分。
君墨蓦地抬开端来,张了张嘴,正想说我也要去,却瞧见苏远之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蝉儿应了声,昭阳便带着姒儿去了东宫。
此前她算计德妃,可现在瞧来,结果并不见很多好,几近算得上是两败俱伤的斗法。现在母后和贤妃想操纵贤妃腹中死胎将德妃完整撤除,但是也几近是筹算同归于尽的。
只是现在她的功力,仿佛却又还并未达到,不损己分毫,便伤敌三千。
“不久,刚来,便被皇祖母和柳女人的棋局吸引了,不忍出声叨扰。”昭阳笑眯眯地应着。
莫非,苏远之是在借君墨之口,隐喻些甚么?莫非说的是,德妃之事?
苏远之目光从昭阳嘴角的笑容上面缓缓移开,声音略显降落:“此前微臣教太子殿下的两个成语,借刀杀人和坐山观虎斗,太子殿下说说,是甚么意义?”
“君墨果然长进了。”昭阳笑眯眯隧道,却瞧见苏远之的目光望了过来,仿佛别有深意的模样。
昭阳浑身一震,便明白了过来,苏远之说的,是借柳雅晴之手,对于德妃。
一局下来,太后自是赢了,却也只赢了两子。
沉吟了半晌,昭阳才站起家来道:“丞相大人提到此事,倒让我想了起来,皇祖母回宫了,我这做孙女的,理应去同她白叟家请个安的。便不打搅丞相大人教诲君墨了,先行辞职。”
第二日一早醒来,昭阳刚从未央宫存候返来,就瞥见桌子上放着一盘栗子糕,蝉儿赶紧道:“这是东宫给公主送来的,说是特地从云梦城请来的厨子做的,那厨子最善于做栗子糕,太子殿下便让他做了一盘,给送了过来。”
只是那柳雅晴却也不弱,看似暖和似水,到处遁藏,实则暗布杀机。
不管是两败俱伤还是同归于尽,都并非是她想要的。
公然不出她所料。
太后这才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现在说话也动听了一些,尽挑些好话轰哀家高兴。”
“太后娘娘在的,正在同柳女人下棋呢,公主里边请。”张嬷嬷引着昭阳入了内殿,果然瞧见太后和柳雅晴坐在棋盘两边,正鄙人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