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母叹了口气,道,“如何才返来就又闹出事来!让老二家的出去吧。”
半晌后,帘子掀起,连似月走了出去,她一眼看到端坐在椅上连母,神采不善,而在那安温馨静修剪盆栽的是姑姑连曦。
前一世,她回到相府后,父女之间的干系也一向冷冷酷淡的。
连母听了眉心紧皱,对连似月这个孙女越加不满,才在尧城犯了有辱门楣的丑事,一返来又闹得鸡飞狗跳,这个时候该保持低调的事理都不懂。
“是。”黄岑朝另两个站在门口的丫环使了个眼色,胡氏和连念心悄悄对视了一眼,看连似月这回要如何在老夫人面前自圆其说,老夫人正恼着没借口惩办这做了丑事的孙女呢。
连母看了连似月一眼,她穿戴交领五彩缂丝裙衫,罩着一件乌黑的狐狸毛大氅,髻上插了一支紫玉镶明珠流苏簪子,显得文静动听。
连家女儿不管谁出嫁他都会亲赠珍稀物件,唯独她嫁给凤千越的时候没有获得他的赠与,凤千越厥后还以此调侃于她。终究,她凭着一股坚固之气势,登上了后位。而身为她的母家,丞相府却没有为她做过任何策划,她在后宫活得非常艰巨,直到被连诗雅连根拔起!
彼时,她被囚禁昭台殿,身陷囹圄,还抱着最后的但愿写了一封血书,悄悄让宫女冒死送到他的手上,那血书中,她如泣如诉,字字如血,祈求他这个父亲救她于水火当中,但终究,她没能比及他伸出援手。
连母朝连似月的方向努了努嘴,连延庆这才朝她看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叹了口气,问道:“你又做了甚么,惹你祖母不欢畅了。”
想到这里,她内心涌起一阵酸楚,眼睛有些发热,但任心中情感波涌,终究也只化成了一声恭敬地问候,“父亲。”
“大蜜斯到了。”
这边,连母才端起茶汤,便听到内里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皱起眉头道,“谁在内里吵喧华闹的,吵得我头疼。”
“大蜜斯是中午到的。”一旁穿戴绸缎衣裳,手腕上戴着玉镯,头上戴着朱钗的宋嬷嬷答复道,“遵循您的叮咛,走的后门。”
“老夫人,丞相到了。”正在此时,外头守门的丫环道,话音刚落,帘子便打了开来,连延庆走了出去。
本来她对出世容国府的大夫人和身为嫡女的连似月都寄予了深切的厚望,只可惜这两人都不争气,特别是这连似月,刚到婚配的年纪,就闹出如许的丑事,令她和丞相颜面无存,现在还要想体例死守奥妙,免得坏了相府名声,又扳连连淑妃在宫里被人说闲话。
老夫人悄悄微叹了口气,本来打扮打扮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这么地不自爱。
连母端着茶杯的手重一顿,眉心打着结,道,“她返来了?”
她一时心烦,冷声道:
连似月虽没有昂首看着老夫人,但回想宿世,她对这个祖母只要畏敬并无靠近,想想也晓得现在她内心是如何看她的。
连似月昂首向这个父亲看了畴昔,看那模样,才方才下朝,他身上还穿戴青缘赤罗衫,白袜黑履,头戴金色梁冠,青色系带垂缨打结虚悬于颌下,用金簪扣住。
话音刚落,就见那帘子被翻开,胡氏哭哭嚷嚷地走了出去,拉着连念心双膝一屈跪在地上,道:
“父亲。”连似月在内心悄悄吁了口气,调剂了心境,说道,“因为女儿打了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