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元王爷拜别,既放心又烦恼。元王爷离洛京越远,她内心越结壮,但是……
太后还未开口,元王爷迫不及待道:“太后娘娘,臣弟本日前来,是为前次您说的事情。臣弟只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偶然立室,您的美意,请恕臣弟只能推却了。”
“还早,再等等。”
禁卫军的小队长大声道:“钱府库房东西太多。小的们急于返来禀报,那些易碎的瓶瓶罐罐就没有搬出来。带返来十万两银票、一颗大珍珠、一箱收藏的书画、一箱珍宝金饰。”
几位审官却都是熟行人,个个伸颈侧目。一个下人,如何晓得这么多。
世人皆觉得,元王爷先行一步是同皇上禀报公判的景象。但元王爷进宫后,先去福寿宫见了太后。福寿宫的廊檐下点满了橘色宫灯,看起来美不堪收。
太后摇了下头。“你叫人给平国公府的王老夫人带个话,让她明日进宫一趟。”
梅尚书道:“几位大人,老夫看本日一时半会怕是审不完,不若明朝再审吧。”
春喜缓缓昂首,不紧不慢道:“贞武元年,洛京人丁不敷五十万。颠末十年的生长,加上人丁迁徙,洛京人丁暴增,将近一百万。但是洛京管治还是循的战时旧例。大理寺下没有能变更的兵马,只要大理寺卿一名,寺正二人,其下推丞、断丞、司直、评事、主簿统共不过三十余人,捕快皂隶等亦不敷百人。
而洛京分为内城三十六坊,外城七十二巷,以及东西南北四周郊县。假定一天只产生一起凶案,一个月是三十桩,大理寺的人力底子不敷以查案缉凶;何况,洛京一天毫不止一桩案子。除了盗匪,另有毛贼、采花贼、翻戏、拐子各种反叛之人,以及流民和乞丐。大理寺没有充足的兵力,如何保持洛京的安稳。”
秋姑姑恍然大悟,本来,还是为了大采选之事。(未完待续。)
老太君虽非常骇怪,但还是见礼伸谢。
“臣弟辞职。”
郑大人拱手道:“但凭王爷安排吧。”
秋姑姑笑道:“元王爷下月又要离京了吧?这是功德啊,太后如何闷闷不乐。”
“那这里就交给诸位大人了,本王先进宫一趟。先走一步,告别。”元王爷站起家欲拜别,末端看了春喜一眼,问道:“敲鼓之人可要安设好,以免呈现甚么变故。”
然后,元王爷对一个侍从交代了几句,方才分开。
银票倒罢了,最打眼的是那颗比猫眼还大的东珠。傅曼烟站在台下,看着都觉粉彩莹莹、遍体通透。绝对是可贵的宝贝。
“臣弟从小在终南山长大,清心寡欲多年,实在偶然子嗣之事,只怕迟误了那些女人家的大好芳华。还是作罢了吧。”
大丰的登闻鼓这么多年都没人敲,是因为,不管奴告主、民告官,都要滚钉板。普通滚完钉板,敲鼓之人差未几也没命了。而下级官员越级告下级,是先打五十杖,亦是重刑。
上一次登闻鼓响,应当是在贞武二年。
“寂静。”元王爷目光凛冽。“钱大人,这些东西,你如何解释?”
太后听得他如此说,不好再勉强。“那就依你吧,记得经常返来看看哀家。”
元王爷是先皇独一的弟弟,年纪却跟皇上湛王差未几,太后对他一贯视如子侄。
如何会,如何将他攒了那么多年的家底都搜出来了。傅二老爷不过是给了他五千两的银票啊。他不该收的,不收这几千两,就没有这桩祸事。他,好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