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一刻进的门,现在前头喝茶。我打发碧桃到小市街去寻你们,你没见到她?”
“娘舅来了,甚么时候到的?”宋青葙惊魂不决,颤着声问。
大舅母取出个匣子交到她手里,“你娘陪嫁的铺子跟田庄,另有这几年的收益。明儿铺子的掌柜跟庄头就过来。”特地抽出一张纸,“这是白家胡同那处宅子的房契……”
此中贡院四周有家笔墨铺子,收益极好。
碧柳答复:“阿谁镖局早散了,传闻是店主获咎了人,开不下去了。女人探听这个干甚么?”
丁骏跟郑德显可分歧。
二舅母跳着脚叫:“可不能便宜姓宋的,他们把你赶出来时如何不想想你的日子没法过?要不是大嫂,我早写信到青州搅了这门婚事。”
赵掌柜捋捋髯毛道:“女人做点心买卖,我倒有个主张。贡院四周的文人虽多,可他们吃酒会文却多在本司胡同。女人不如在本司胡同或者演乐胡同寻个店面,并且要做得精美清雅,女人得请个见多识广的管事。不瞒女人,这些吃食点心之类的,谈到精美,除了公侯伯府就是青楼楚馆。只要本司胡同那些人吃着好,这点心铁定卖得好。”
宋青葙点点头。
碧柳道:“没事,那两个小厮就是两个废料,绕了两个圈就把他们绕胡涂了。丁二也好好的,女人砸那一下子底子没用上劲,连皮都没破,就是青了一片。”顿了半晌,不安地说:“我看到丁二跟阿谁姓郑的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策画甚么。”
宋青葙压抑住内心的冲动,道:“那就劳烦赵掌柜帮我物色个管事,嗯,一事不烦二主,店面的事也交给您了。找好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合计合计铺子如何安插,如何打着名声?”
真要在本司胡同做出花样来,她的铺子何愁火不了?
仓促梳洗罢,宋青葙便赶往花厅,尚未走近,就听到噪杂的说话声。
花厅里坐满了人,大大小小近十口儿,除了大舅跟大舅母外,二舅跟二舅母以及大表哥大表嫂也来了。
要晓得才子对诗联句填词作赋少不得红袖添香才子相伴,而本司胡同就是才子的堆积地。
宋青葙不觉莞尔。
秋绫反倒沉着下来,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人放宽解,天大的祸,大师一起担着就是。”又安抚般笑笑,“之前二奶奶常说,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宋青葙面前一亮,她还真没往这上面想。
实在,她跟付家人并不亲,与舅母独一一次见面是四年前,她跟二哥扶灵回籍,去付家拜访过一次。
那些都是通天的人物,惹不得碰不得。
宋青葙忙问:“你没事吧?”
宋青葙想起本身想做的点心买卖,遂问:“牛角湾以及水磨胡同一带有没有僻静的铺子卖?”
碧柳笑道:“这倒轻易,平常会点工夫的人都干得了。”
宋青葙道:“我内心一向迷惑,你说我既没才也没貌,又没甚么贤惠的名声,郑三如何就动了心机胶葛不放了?这暗中必然有甚么事。之前,我们都是忍着避着他,现在看来,再如何遁藏也不是体例,倒不如查清他的秘闻,我们也好有个计算。”
二舅母恨恨地接话道:“明儿我就找人去顺天府伐鼓喊冤,状告宋家,天下没有住着别人的宅子反把房东赶出去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