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厥后,褚永跟秦镇打起来,他们就不敢露面了。
说实话,京都街头打斗打斗的到处可见,打得这么狠恶这么都雅的却很少。特别穿灰衣的大个子,一脚跺下去,地上的青石板都碎了。
“该死,这就叫玩鹰的反被鹰啄眼,褚永尽在欢场里混,没想到也被女伶消遣一回,真是解气。”钟琳笑得喘不过气来,俄然话音儿一转,“积水潭那边去了多少女伶?”
可他们没筹算露面。起先是因为没由头,女伶们固然能折腾,可儿家一没打斗二没肇事,就是各展技艺公允合作,凭甚么抓她们?再说,这演出至心可贵,想玉兰珍珠等人都是行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见她们一面没有三五千两银子底子就不消想,现在有这么好的机遇,不看白不看。
褚永暗叫一声苦,没想到秦镇竟然在这个时候找上来了。
腮帮子顿时肿的老高,鼻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淌,落在十金一尺的怀素纱长衫上。
第三则是,杨靖康插手过认亲礼,又颠颠地到扁担胡同去恭维做面子,有他在,秦镇应当多少部下留点情面。
他的脸面得往哪儿搁?
喝罢,杨靖康躺在钟琳身边,抚着她的肚子,憋不住地笑,“今儿另有件事,说出来不刻薄……唉,算了,就是我不说,赶明儿京都也就传开了……褚先生受尽青楼女子的追捧,弄半天人家是把他当那甚么玩呢……”
他喊的嗓门极大,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宋青葙深思半晌,道:“褚永既是幕僚,过后必定会觉出不对劲来,千玉在演乐胡同那边,迟早得碰上。这阵子凤栖已经步入正轨,不如让崔掌柜一并管着,给千玉另换个差事。”
钟琳正在炕上歪着歇午觉,见状唬了一跳,忙问:“你这是如何了?那里伤着了?”
褚永越想越气,之前被歌妓名伶捧着还感觉挺对劲,现在想想如何这么恶心。
秦镇回礼,“二爷是条男人,”又转向褚永,“此次看在杨二爷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我们这事,没完!”带着远山近石,大摇大摆地分开了。
秦镇想起来就后怕,恨不得扒了褚永的皮,抽了褚永的筋。
今后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想沾着秦镇了,此人就是一恶棍地痞,底子没法说理。
统统人的视野都集合在鏖战的两人身上。
钟琳奇道:“不是去赏荷花,如何打上架了?”
来人身穿灰衣,面相很凶,特别一双眼眸,清冷狠戾。
谁知,刚抬步,就被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挡住了来路。
看到秦镇冒死的架式,褚永不敢懒惰,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对付。
秦镇拥着她,把白日的事说了一遍。
秦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天不是对过了,今儿还对?”
之以是挑选积水潭,是因为赏荷游湖的人多,动静传得快,过后五爷登秦家的门或讨要说法或上门赔罪,听起来就顺理成章不那么高耸。
幸亏宋青葙想得开,如果平常女子,早就在被闯内室那夜就为保全名节死了。
且说杨靖康把褚永送归去,急三火四地回了家。
褚永固然学了点工夫,并且工夫还不差,但他从骨子里看应当算是个文人,平常最爱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风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