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靖康把褚永送归去,急三火四地回了家。
这两人,一个是五爷得力的幕僚,一个是清平侯世子,京都驰名的霸王,哪边都获咎不起。
今后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想沾着秦镇了,此人就是一恶棍地痞,底子没法说理。
他喊的嗓门极大,恨不得昭告天下似的。
秦镇斜坐在官帽椅上,两□□叉着架在长案上,抬头望着屋顶的承尘,表情极其愉悦。
五爷看着褚永鼻青脸肿眼歪嘴斜的模样,笑道:“动了真格的?”
秦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天不是对过了,今儿还对?”
褚永一张嘴,腮帮子疼得说不出话,含含糊混隧道:“秦大真是个愣子,我就没见过不说话上来就脱手的,并且专往脸上号召。”
来人身穿灰衣,面相很凶,特别一双眼眸,清冷狠戾。
还好,他大要看着狼狈,但都是些皮外伤,没少胳膊没断腿。五爷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宋三娘这事……想起秦镇最后留的那句话,褚永就头疼。
宋青葙是贰心尖尖上的女人,差点被这厮给轻浮了不说,还被他害得身败名裂摈除除族。
有几个心机肮脏的赖皮则趁机挤到女伶中间,两手乱摸一气,沾点便宜。
宋青葙还没睡,合衣在床上躺着。
杨靖康扒拉着指头数了数,两只手不敷用,就再轮一遍,“差未几十七八人,凡有头有脸的都去了。”
秦镇找他不过是替媳妇出气,恰好五爷要借机搭上清平侯,干脆两件事并成一件事,打一架就处理了。
宋青葙深思半晌,道:“褚永既是幕僚,过后必定会觉出不对劲来,千玉在演乐胡同那边,迟早得碰上。这阵子凤栖已经步入正轨,不如让崔掌柜一并管着,给千玉另换个差事。”
杨靖康连连点头,“不悔怨,绝对不悔怨。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伸手拾起中间的团扇,“我给你打扇,你再睡会儿。”
第三则是,杨靖康插手过认亲礼,又颠颠地到扁担胡同去恭维做面子,有他在,秦镇应当多少部下留点情面。
褚永暗叫一声苦,没想到秦镇竟然在这个时候找上来了。
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秦镇竟在这个关头来了,并且更没推测的是,秦镇堵住他的来路后,二话没说,当头就给了他一拳。
围观诸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
这一拳,秦镇用了十成力量,涓滴没有保存。
说实话,京都街头打斗打斗的到处可见,打得这么狠恶这么都雅的却很少。特别穿灰衣的大个子,一脚跺下去,地上的青石板都碎了。
“该死,这就叫玩鹰的反被鹰啄眼,褚永尽在欢场里混,没想到也被女伶消遣一回,真是解气。”钟琳笑得喘不过气来,俄然话音儿一转,“积水潭那边去了多少女伶?”
褚永长叹短叹,又想起玉兰等人的话,内心更加窝囊得慌。
褚永反应还算敏捷,身子借着拳风一转,卸掉七成力,硬生生受了其他三分力。
看到秦镇冒死的架式,褚永不敢懒惰,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对付。
就是倒贴,他也不奇怪。
一拳到手,秦镇紧跟着又来了一拳。
杨靖康见势不好,眼一闭,心一横,冲进了战团。
杨靖康找不到人劝架,只好灰溜溜地返来。此时,褚永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